实际蛐蛐儿是小,爷们儿家家沈山山自然不会有多生气,只是他金贵小侯爷亲手挖着泥巴翻着草丛子石堆子捉给,这心意是上天入地难得,故听闻这讲,他虽没立时就不高兴,但手里茶盏却还是又放下,笑也轻巧,还闲话问:“你宝贝那蛐蛐儿跟什似,怎又舍得拿去送别人?”
他问得平白,也当寻常事儿同他讲,便支着脑袋道:“哎,山山,宫里事儿你是不知道。六爷腿折怪招人怜,宫里说他坏话人挺多,说他克太子爷什……多难听啊,过去咱们蹴鞠时候不是他经常缠着小王爷和太子爷玩儿,嘻嘻呵呵地多招人疼啊,结果出事儿之后他都不敢往东宫来,太子爷养病在宫里见不着六爷,面上不在意,嘴上又老问,同小王爷这日子也难捱。恰那时候带岳飞进宫,皇六爷看着可喜欢,周围好多人找要蛐蛐儿,偏偏就他蹲在边儿上不吭声儿,心里着急,就,就把岳飞给他……”
“好你个稹清,拿花儿去献佛啊?”沈山山抬手就要掐脸,佯作怒形容,笑却又似有似无:“看你这佛献怕不是六爷是东宫吧,现下天家里头是兄友弟恭,没瞧出你还挺机灵。”
“哎,哎,这不都托你岳飞福。”自知是有罪,躲开他手就连连同他抱拳,又将茶盏子往他跟前儿再推推:“山山,真错,没脑子不要脸,沈小侯爷你大人有大量饶这回罢,过阵子春闱考完请你吃锅儿看戏,啊。”
打小时候起就是这路子,旦搞坏沈山山书或水沈山山约,总之是旦做什对不起沈山山事儿,就立马舍脸皮坦白从宽做小伏低逗他笑。沈山山性子是好,也真就从没同置过什气,或可说他于就是没脾气。
去趟罢。”
“没瞧出来哪儿正好。”沈山山没好气地抽回胳膊,虽是说着这话,却还是恹恹抬手往旁边儿指:“那儿呢。”
边上马车又边问他:“那你还去喝酒?”
“晚些罢。”沈山山不耐烦推着赶紧坐进去,“这不得先送你。”
【佰廿三】
许
回国公府让徐顺儿给沈山山沏茶,自个儿先回里间儿换下侍读衣裳。
出来时候,沈山山正立在书案旁边儿垂眼看着桌上竹笼球儿,听出来抬起头:“稹清,岳飞呢?好好儿个大将军,这就给你折腾死?”
蛐蛐儿般要到寒露时候才会没,况岳飞也并非战死,而是被送皇六爷,昨儿还在勤学馆大杀四方呢。送他时候脑子热也没太想着要同沈山山交代什,然这时候想起来,才越想越觉得对不住沈山山,便好好儿将他拉到桌边先坐,恰徐顺儿端茶过来,便正正经经给他沏盏,腆脸道:“山山,对不住啊,这回事儿本早该告诉你,然这不没得空出宫……”
沈山山看着这模样好笑起来,伸手端茶盏把手肘答在桌边上:“蛐蛐儿死有什对不住,明年时候到再给你捉就是。不过谁蛐蛐儿还能比岳飞好,小王爷?”
越说越不好意思,终于实话道:“不是不是,岳飞活着呢,……是送人,送给皇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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