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捧着脸亲口才放开,刻意负手拿出皇帝架子来:“满朝俸禄都是朕批,朕还能不知道?”
笑笑,“那谢皇上吧,还指着这点儿银子请你吃饭呢。”
皇上闻言,笑意顿顿,渐渐也淡下些,慢慢道:“清清,眼下出不去。”
“哎,知道。”应下他这声,然后掰他手把银子搁在他手心儿里,“那折现吧,总归也就这多,就都给你。”
“给做什?你这羊毛还出在羊身上呢。”皇上握着那银袋儿好笑起来,这时他面上凌厉气儿终于消,舒开眉目要再塞回给。
是因从没瞧见过穿补褂,他双眼中片刻里有丝迟疑,都没能立时叫起来。下刻,这迟疑渐渐化丝笑意,像是松下口气似,接着他散退宫人唤,终于说那再熟悉不过句:“清清来,上近前来看看。”
闻言眼底鼻腔瞬时热,那时提着银袋儿懦懦起身来双眼直目看着他,几乎就想将心横,冲过去便死死圈在他肩颈上。
但他是个皇上,应是不能够。
而皇上看愣着,却是叹口气,挽起眼梢来笑:“怎,稹侍御飞黄腾达不认人?”说罢他静静将双臂向展开些,“还不赶紧过来。”
便再忍不住地扑上去抱住他,紧勒住他腰,时想开口说他才是飞黄腾达不认人,却又觉得心中酸得讲不出这话。皇上被这冲,撞得往后退步,急急揽着站稳,倒由得脸埋在他颈间哽咽,还微微担心地在耳边问:“怎?在台里受委屈?”
忙把银袋儿按他手里:“皇上有所不知,坊间传闻——俸银都肯交给家里爷们儿才是好爷们儿,你就权当稍稍养养你罢,多原也养不起,爷你如今……也更金贵——”
“这点儿够什?”皇上捏着鼻子把打断,反手把银袋儿扣手上,“你还是带回去罢,别到时候叫你爹知道。”
便也就把银袋儿收回来笑他:“你都做皇上还怕爹啊,那爹还挺厉害。”
“你爹可不如你厉害。”皇上掐着下巴晃晃,“若非看在你是他儿子他是你爹,他怎闹得住?如今他倒没法子关你,却还担心他揍你,你在家就顺着他些,甭叫他打。”
这话只好应是,可心里却想着要是回家再闹,那依旧不可能就顺爹,故说到这儿倒还是换个话头
瞪着眼睛忍泪,吸呼着道:“没有。”
皇上拂在背上手顿顿,然分:“……那是惦念?”
慢慢把他腰背更圈个实在:“……没有。”
皇上听得低低笑出来,再度安抚地拍后背叹:“好罢,那只好是单相思。”他将猿猴儿似胳膊拉下来,欠身捧过脸看,眉心渐聚起道浅川:“你近来怎样?之前在家里苦这多时候,上回瞧着脸都青,都是……”
“没有没有,”连忙冲他咧嘴笑,“从小被爹打得皮厚,那老早好,家里眼下都忙得没闲工夫吵,就还……还算清净。爷……你事儿多,就甭顾着。”时想抬右手去平他眉间,但动半又觉着大约也不庄重,便又搁下,想想,反把左手银袋儿稍稍抬:“瞧瞧,爷,今儿领月俸,头份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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