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翻个白眼儿,心想这宅子里头多少张嘴吃饭,这四舍五入相当于没涨,便同他打商量道:“梁大夫做事儿可比还累,就不能多给点儿?皇上您看,还得养爹呢。”
皇上简直好笑起来,又夹菜要喂:“你爹不由你二哥养着?你家老宅庄子那大,还算做老臣减免半儿税赋呢。”
瞧瞧,这就是他不懂,格开他筷子,语重心长同他讲:“皇上,庄子大吃饭嘴也多啊,银子简直是不顶使,你就给涨点儿罢。”
皇上见不愿吃,端着碗只轻叹声,搁筷子也抬手叫人撤菜,瞥过竟意有所指地笑:“那你需别处同多使点儿力气,指不定也就应。”
待反应过来这别处是何处,直伸手就把他碗摁下来,认认真真问:“爷啊爷,昨儿都折腾夜,还不够?淮南闹灾要几万两银子呢你倒挺舍得拨,给涨点儿俸禄就那难?你这饭也是俸禄里头出呢,要不你别吃给省着?”
工部侍郎受贿巨款,将边防改造之事私授给某富商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而在当中为两方牵线搭桥人,居然正是那张家庶女爹,张员外。
此案事关边防国事,梁大夫说是英国公子亲督案,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处,于是正赶着张家庶女花容哭嫁时候,她老爹就被刘侍御锁住镣铐关进台里班房,而事有赶巧,那庶女嫁没半月之后,英国公家竟也红灯高挂、喜字儿遍贴,是终于给他家那不安分蠢嫡孙娶来早已说好林家幺女。
新婚头夜请帖递来宅里,却因折回台里做事儿没空去瞧,后来小皇叔听说没去,直道这真真是可惜得要命。
他说英国公府这婚宴可是真叫人开眼啊,任他看过这京中多少桩冤婚怨偶,却还真第回瞧见新郎官儿拜堂是被堵嘴绑上去摁头。
“嗐,清爷,你真该瞧瞧那蠢小子情状,啧啧啧……”其时小皇叔说着,起火折便点在烟锅上,徐徐抽过口才吐烟笑起来,手比划着脸道:“他当时那眼睛啊,瞪得老大,红通通,真跟那吊死厉鬼个样儿,哈哈哈……”
这句句越讲越无道理,直把皇上笑得前仰后合,便叫人
如此就算是同皇上赌输,生财大计也果真陨灭,便只好灰头土脸从台里回宅子,当晚挽袖子就吭哧吭哧给他烙八个饼,匀匀撒上大芝麻,每个要算他五两银子。
皇上吃不下要逃回宫,可不让,直逼他撑得都快噎,终向旁边儿太监口谕道:“明儿早朝就算吧,稹中丞这是要私报公仇喂饼弑君。”
“说什呢你,”觉得他近年跟混得是愈发嘴碎,也笑他真是胡说八道:“敢情从此君王不早朝是吃饼吃,像什话儿?”说着勉强张张嘴,“来吧,看你可怜,就帮你吃两口儿,就两口儿啊。”
皇上睨着笑过,撕下溜饼子好好儿塞来嘴里,长指在嘴角点粒儿芝麻,转眼忽想起个事儿道:“梁大夫致仕事儿三辞,衡元阁里定下明日准他年底交班,接任便搁在吏部议上,想着,要就你顶上去得。”
把他指头上芝麻吮,嚼饼子喝口汤,只问他这俸禄能多多少,皇上说就多十石粮食三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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