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他立即抬头看:“……你喝?”
见这是把他吓个实在,乐起来:“没有,没来得及呢。稹逸那小子抓花儿就嚷嚷着冲过来,差点儿没把吓死。”
可皇上闻言却没笑,只是敛眉看着,言语含着丝暗恨道:“那若要是他没冲过去,你是不是还真想喝茶忘俗?”
细细回想方才快要端茶时候,老老实实道:“方才听那小沙弥吹他茶有多妙,好似也真有那时片刻光景,应是差点儿就要拿茶喝,但手还没挨着杯子、稹逸也还没嚷起来时候——却忽而又不想喝。”
皇上听,微微偏头来凝目细看着脸,就跟怕是说谎哄他开心似,低声问:“为什?”
罢,徐顺儿刚放手给他他就抖着手嚷嚷:“徐叔徐叔,重死,还是你来还是你来。”
徐顺儿便又接过来,临走被稹逸拉着衣摆子往外奔,不知何故竟哭笑不得回头看眼,看得莫名其妙询视皇上:“他看做什?”
皇上目送徐顺儿被稹逸拉出去,无奈拿着手里花枝点点鼻头:“他是看你这侄子同你小时候模样儿,都皮得跟猴儿似。”说着又看看树枝上梨花儿开得真好,不由也笑:“不过这娃娃也倒孝顺,还知道折花给你瞧。”
只叹这他就不懂,便悉心教他道:“他哪儿是折给,他那是掰梨花儿找梨儿吃没找着,瞧着花儿漂亮才顺道儿塞给怕揍他。那娃娃不爱折腾,就只喜欢吃果子,他是要梨儿不要花儿。”
皇上挑眉看向,唇角挽起来:“那你呢?”
抬手又折下他手里小枝花儿,再度笑起来往他头上插,慢慢儿讲道:“爷,因为不渴啊。那茶滋味儿再好、喝再好又怎样,不渴,用不着喝。”
说着手滑至他颊边捧他脸,凑上去啄他口笑道:“况你把养得多好啊,还得同你赖辈子呢,要真断俗,那岂不是便宜你?”
这刻话音落下,竟见得皇上眉梢抖,瞬时他眼底已浮起丝薄红。下刻他抬手把揽入怀里,耳边只听他沉沉哽咽未有言语,不禁也觉着鼻子有些酸,强拍他后肩道:“嗐,爷,咱们老人老脸,你这是做什?又不走,真不走,打死都不走,你——”
“稹清。”他忽然出声打断,环在肋下手亦愈发收紧,像是
把自个儿手里花枝也塞在他手里,同他笑笑:“要花儿就成。花儿挺好,漂亮。”
说着从花簇当中折下小枝来,瞧着花色尚洁白可爱,便抬手往皇上头发里插,他倒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只清清淡淡道:“看你是胆子又长,竟也敢在万岁头上插花儿。”
由他捉着指头在唇边亲口,此时眷眷看着他眼梢眉角,倒觉着万岁爷好似年比年姿容丰俊,忽而念及他方才同稹逸言语那出,终于是此时才放下心慌来,到底还是同他讲句:“爷,其实有果儿也挺好,瞧着喜庆,大家也都盼着。”
皇上闻言眉心微微震,却只深深看眼,便垂目看向池中锦鲤翻动,是久久都未答话。
回握紧他手,拉拉:“哎,皇上,今儿庙里和尚劝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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