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摇头，虞绮疏却会错意：“好吧好吧，党魁给你当！”
孟雪里从前追求
统妖界，做唯
妖王。如今转生为人，只好从最基础功法学起。不怪雀先明嘲笑他越活越回去。
孟雪里有种设想，如果换做霁霄从头修行次，不知会创下什
记录。因为眼界、心境、对大道感悟不会消失。
论法堂里只有件事令他有点不舒服。
“不愧是先天剑体之体，恰似霁霄真人般悟道天才……”
每当那位肖师弟被哪位长老夸奖，必然传遍论法堂，人们议论必然有“与霁霄般”。
孟雪里答疑解惑名声传开，渐渐隔壁学舍弟子也来请教他。
他从个废物长老，摇身变，成
优秀学生。
“孟长老，
给你带蜜饯。”“孟长老，托人在山下市坊买蟹黄瓜子！”
小弟们为表示感谢，经常给他送些零嘴点心，装在小锦囊、油纸包里面。
孟雪里求学生活有滋有味。
“嗯，知道。”
虞绮疏感到不可思议：“你都不生气吗？”
“气什啊，住在长春峰，有吃有喝不用干活。”孟雪里无所谓道：“已经得天大好处，还不能让别人说两句？”
虞绮疏心想，难道每天睡醒，只要想到‘道侣是霁霄’，就能忘记切烦恼？
但换做自己被千万人暗中鄙夷唾骂，肯定做不得这般洒脱。
雾沾湿，神色恹恹。
正是虞绮疏。
孟雪里笑笑：“你在等？”
虞绮疏点头。好像在纠结什大事，久不开口。只跟孟雪里沉默地向前走。
论法堂近，黑色屋檐隐约出现在松枝后，他终于道：“你和想象中不样。”
孟雪里不太喜欢听。
好像霁霄成过去式，未来谁都可以与他齐名。
虞绮疏反应更激烈。
他以“维护霁霄真人名誉，反对将肖师弟与剑尊相提并论”为宗旨，成立拥霁党，并自封党魁。
孟雪里暗笑这也太傻气，像初出江湖不入流小蟊贼，自号黑白双煞、某某组合样。
他坐在学舍里想，修行者每个阶段都有不同追求。
初踏仙门，急于提升实力，学两门保命本领，才能不被别人欺负。等年岁渐长，修为境界到达瓶颈期，眼看突破无望，便想培养弟子后辈，传下衣钵。
若有幸成为强者，大可支撑起宗族门派，庇护方，为千万人谋福。
如果像霁霄那般，罕逢敌手，毕生追求就只剩件事——飞升。
妖族修炼也大抵如此，从灵智初开，到修得妖丹。然后战胜其他厉害妖怪，成为某山、某河大王。
孟雪里摊开掌心：“吃松子吗？”
他不习惯自己吃东西，却让别人干看。每次小道童来向他报讯，他都会问句。
但在年轻虞绮疏眼里，这是对方主动示好、请求交朋友讯号。
锦衣少年沉默，神色复杂变化，最终郑重道：“吃！”
………
孟雪里摸出小袋松子仁，边吃边听：“怎不样？”
“你在寒山之外修行界，名声挺差，他们都说你……”当着孟雪里面，他有些说不出口，“反正就说你不好。”
他以前虽没说过，却也深深相信。
孟雪里：“品味低俗、恃宠而骄、以色侍人、德不配位？”
“还有更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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