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白天出游,观察风月城灵气线,锤炼神识,晚上与道侣双修,增益修为,日子过得舒适而充实。
霁霄比他更忙,要指导竹里馆其他妖物修行,检查他们修炼进度。其中修为进步最快,竟是从前最颓废懒惰蜃兽。碧游和阮灰本来胆小谨慎,但这次与孟雪里、霁霄同行路,经历跌宕起伏冒险,胆子渐渐吓大。当赤初、飞羽两妖,毫无大妖风度地拿碧游和小鸾鸟打趣时,碧游涨红脸,尽力争辩,由磕磕绊绊到对喷如流,嘴皮功夫进步惊人。
孟雪里不得不再三警告赤初、飞羽:“不要带坏童工。暗行伙计有正经工作。”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到万妖大会前天。
这日,红楼主带着行妖,早早来到竹里馆,与“昆山大王”共进早茶,言辞热络:“老兄,近来切可还顺心意?”
孟雪里脸色涨红,手捧起微沉小腹,体内残留感觉异常清晰,昨夜百般亲密浮上心头,令他心慌意乱,但这时候,霁霄居然跟他谈“修行”,还公事公办、本正经地谈,反而显得他扭捏作态,因私情懈怠正事。
孟雪里羞恼道:“你如果真讲道理,昨晚就不该往死里折腾!”
霁霄认错态度端正:“情难自禁,对不住。于此道也无甚经验。们来日方长,共同进步。”
孟雪里掀被蒙头,留给霁霄个愤怒背影。
霁霄怔。时隔数月,那两个问题再次纠缠上他——道侣是不是生气?道侣为什生气?
雨歇云散,晨光初照。
浅淡乳白色雾气,在竹林间浮游弥散。晨曦穿过晨雾、竹影、薄纱,照入室内。
孟雪里缩成团,将自己藏进柔软锦衾深处。
霁霄已穿戴整齐,轻拍被团:“雪里?”
“貂球”轻颤,没有出声。
孟雪里:“承蒙楼主关照,不错。”
红楼主身旁总管笑道:“自您进城,楼主安排衣食住行,举办鸟妖选美会,但凡您需求,楼主都十分上心……”
红楼主摆手打断:“别说这些,与昆山兄弟投缘,都是应该。之前们还说好,万妖大会前夜,也就是今晚,他身边两位侍宠,会陪泛舟琉璃湖。今天也带来几位美妖,等万妖大会结束后,陪老兄回昆山领地。好兄弟嘛,偶尔交换,妖生乐事。”
他从孟雪里背后覆上,将对方连人带被圈进怀中,并决定换个说法:“那入你识海,给你梳毛,顺便为你疏通经脉,行吗?”
孟雪里转过身:“可以。”
哦,梳毛就可以。霁霄笑笑,与道侣额头相抵,分出缕神识。
识海微风徐徐,碧波荡漾,霁霄坐在海岸礁石上,手持木梳,小貂依恋地窝在他膝头磨蹭。
梳到舒爽处,识海中小白貂轻蹬后爪,而孟雪里伏在榻上,像得到春雨滋润,夜吸饱雨水嫩笋,餍足地舒展身姿。
霁霄关切道:“不舒服吗?”
孟雪里扯下被角,只露出双明眸。他眸子湿润灵动,微微发红,像缀在竹叶尖、沐浴朝霞晶莹晨露。
孟雪里声音轻颤:“想个人呆会儿。”
霁霄想想:“不行,此时你运行真元,于修为大有裨益。待为你推宫过血,疏通经脉,这次双修才算圆满。”
说着伸出手去,就要将小道侣抱出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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