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暗,虞绮疏下意识抬头,但见朵阴云罩在头顶。
云朵泛着淡淡红光,比空中云层低矮,又比房顶树枝更高,完全遮挡照在他身上月光,将他笼罩在片浓重阴影下。虞绮疏心中惊,握紧腰畔软剑。
红云不随风动,只随他动。他走得快,云朵飞逝;他走得慢,云也慢悠悠。
周遭空间没有丝毫真元波动,驾云修士已至返璞归真,施法顺应自然境界。
握什剑都没用,出剑再快也没用。当虞绮疏意识到这点,他反而松开手,负手静立,抬头平静问:
月湖大师兄。”孟雪里问,“他师父是明月湖掌门,难道不来救他?”
他在瀚海秘境中,与众年轻修士结识、且亲身教导过,看他们就像看晚辈。虽然曾被荆荻气得不轻,但孩子再熊,长辈也不能见死不救。
霁霄却道:“未必是他。明晚万妖云集,场面纷乱,去探便知。”
孟雪里:“好。明晚见机行事。”
风月城规律灵气线、到访妖界人间来使,突然出现妖族神器,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串联,织成张缓缓收紧大网……人妖两界联系,比以往数百年都多,他隐隐感到不安,不知人间是否生变,小虞、长春峰、寒山众人、钱掌柜、寒门城现在怎样。
“哪位前辈大驾寒山?”
夏夜清风涤荡,云上传来道轻飘、散漫声音:
“小子,这是寒门城,前不挨山,后不临水,怎就成寒山地界?”
话音方落,半空云气微散,只见道红衣人影趺坐在云上。
虞绮疏凝神细看,终于看清那人面容,瞬间如释重负:“前辈,是你啊!”他笑起来,“你病好些吗?”
……
深夜,虞绮疏走在寒门城。
商铺闭门,家宅熄灯,四下寂静。石板小道上,足音跫然,月光清白如落霜。
自从寒山封山,虞绮疏想见钱掌柜,只能通过传送阵抵达寒门城,每次深夜到访,悄无声息。
手交灵石,手交桃花枝,交易完成之后,他将金钱鼠借给钱掌柜抱抱,钱掌柜会请他吃冰镇西瓜。西瓜吃完,他就该走,再回长春峰练剑修行、养鼠喂鱼、教导小槐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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