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鸾快步跑来：“碧游，你来啦。”
“你穿这裙子真好看，像凤凰。头上
珠钗也漂亮。”碧游夸赞两句，为自己嘴笨懊悔，又敏锐地发现她表情不对，虽然笑着，眉间却有
抹忧色：“怎
，你不开心吗？”
“你能来，
很开心。”小鸾道，“但还有位朋友，也说过今夜会来，直到现在还不见影。昨天也没看见他，有些担心。”
她本来打算大会结束后，与画师告别，离开风月城，回老家山林里。
碧游关切道：“你那朋友，是什样妖？帮你找找？”
乐师调弦，歌姬开嗓，舞姬压腿，还有关系亲近鸟妖们聚在起嬉笑，声音清脆，甚是好听。
众小妖乍见位大妖走来，纷纷闭口行礼。孟雪里示意不必，笑道：“你们忙，本王随便转转。”
“昆山大王”游戏花丛，表面游刃有余，手里捏着把汗，心道幸好道侣不在。
孟雪里停在极乐鸟舞姬身前，似是无意地随口问道：“今夜怎不见‘新雪’？从前在红楼见过，跳得不错。”
群妖皆知，“昆山大王”与红楼主是旧识，就住在“红尘醉梦楼”竹里馆，他说这话，丝毫不惹妖生疑。
就是妖，哪怕做
妖王住进宫殿，化作人形穿上华服，也不讲究“谦让礼貌”那套，仍像聚啸山林时，要以拳头论高低。这样看来，竟然妖王灵山最像“人”，无论审美，还是心智。
孟雪里不动声色地往后走，坐在最偏僻，却方便观察全场角落。
有些妖王已入席，他们带来侍从小妖，垂首立在他们身后，负责倒酒沏茶，侍奉瓜果。赤初、碧游、阮灰见状，学得像模像样。
孟雪里怀疑雀先明再次改换身份形貌，混作哪位妖王随侍。他目光掠过每位不起眼小妖，探查无获，反而有些小妖对上他双明眸，会错意，羞红脸，眼波流转或直勾勾地盯着他。
孟雪里无奈起身：“不在这里，去对岸。”
“他长得又高又瘦，穿素色衣服，本体是蛇，笑起来很温柔……”小鸾扯出笑容，“你怕是找不到，刚才问许多宫里朋友，都说从没见过他。唉，算，今夜这多妖，你怎找？小心冲撞大妖物。也不找，许是没缘分道别。”
“道别？你要去哪儿？”碧游茫然不解。
“想离开风月城，和你……”
话未说完，
极乐鸟妖不解其意，左顾右盼：“刚才还在这儿。请大妖稍候片刻，去寻他。”
孟雪里稍松口气，还在就好。
阮灰伸手，遥遥指向裙影繁乱处，低声对碧游道:“你看，那是不是小鸾？”
碧游见，转身欲躲，却被赤初推把。
“怕什，去呀。”赤初眼前亮，“嘿嘿，不用去，她过来找你。”
这边座次之争还没有结果，而酒池对岸，众舞姬、歌姬、乐班子候场，准备为宴会献艺。
赤初传音道：“先问句，等会儿找到雀先明，他不肯跟们走怎办？”
孟雪里看着醉醺醺群妖，不祥之感愈浓：“直接打晕带走，出风月城再说！”
雀先明走到这步，必然不肯轻易放弃，讲理说服太耽误时间。
候场献艺小妖身着华丽舞裙，浓妆艳抹，看不清真实面目。湖畔酒气熏天，各种妖气混杂其中，也不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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