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危起身,林间夜风大作,漫天落叶飞扬,银钩剑光芒,bao涨,好似弯明月凭空显现,月芒穿过纷繁叶雨,直刺霁霄。他以“明月出关山”为起手式,剑即出,先声夺人。
霁霄静立,衣袍被剑风卷起,高高鼓
宁危:“什?”
剑还能共用?如果说这话不是霁霄是别人,他定认为那人不是剑修。
明月悬在夜空,风吹密林,波涛阵阵。
“不碍事。不动真元。”霁霄手负于身后,手攀折细枝,“来。”
宁危蹙眉:“在秘境中,你与崔景比剑不是这样。”言下之意是问,难道你觉得不如崔景,所以轻视。
宁危愕然道:“你不怕说出去?”霁霄既然没死,必然要重回修行界,清算恩怨。这个消息对许多大人物都极有价值,谁能早步知道,就能抢先做出布置。
霁霄淡淡道:“随你。”
“……”宁危怔,低头看剑,不知在想什。
霁霄转身欲走,忽听少年剑修说:“想与你论剑。”
霁霄停步。
血水染红地下暗河。霁霄衣不染尘地杀出地牢,载人御剑而行。
地牢中灵山所做布置,原是针对孟雪里身边帮手,比如赤初飞羽两妖,灵山解他们,足够让其有来无回。他并不知道、也从没想过孟雪里那位人间道侣未死,还会来妖界劫狱。
风月城夜空满天烟火绽放,剑光穿行其间,像颗细碎流星,闪即逝,毫不起眼。
飞剑越过高高城墙,遁向城外密林。守城妖将在妖王宫享受华宴,城头只有几位醉醺醺巡逻妖兵。
西出风月城十里,霁霄确定没有追兵后,降剑落地,将银钩剑还给宁危:“就送到这里。回人间路,你自己认得,便自己走吧。”
霁霄道:“那时还未恢复,如今身负秘境之力。”
宁危无言,对方就这样坦荡直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让他无话可说。
林叶交错,筛透月辉,照在银钩剑上,剑身反射出泠泠清光。
宁危举剑,退开些距离,向霁霄行弟子礼:“请赐教。”
霁霄坦然受之。
宁危怕他不同意,补充道:“按辈分,是归清真人弟子,与你同辈;按修为,是人界年轻修士中,剑道最强者,胜过崔景半个小境界……”
瀚海秘境中,霁霄曾以肖停云身份露面,与崔景比剑。当然现在看来,那是指导赛。师门长辈教导优秀后生,无可厚非。但明月湖与寒山立场相反,霁霄没理由关照别家后辈。
霁霄却点头:“可以。”他伸手三根手指,“三剑时间。”
宁危有些紧张,改用敬称:“您现在用什剑?”
霁霄:“初空无涯在寒山压阵,暂时与道侣共用柄剑。”
宁危接过,只觉这柄轻剑变得极有分量,掂在手中沉甸甸,如他此刻心情:“需要回去做什?”
根据他经验,别人分毫施予示好,背后都有所图谋。但他对霁霄来说,有什利用价值,值得霁霄浪费真元,耽误时间来救他?或许对方想让他当人证,向世人指认归清真人,以及明月湖所作所为、阴私谋划。
霁霄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做你自己事。”
“你为什救?”
霁霄:“适逢其会,顺手而为。”若牢中是荆狄,或者别年轻人族修士,他也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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