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彩绘壁画,万千万种色彩、形态各异妖物。惟妙惟肖,纤毫毕现。
四面壁画众妖仰头,似是膜拜。他随之抬头望,拱起圆顶如苍穹,阴云密布,闪电撕裂夜空。条巨蟒横跨殿顶,黑色鳞片泛着钢铁般冷光。它自云中探头,血口大张,毒牙毕现,背生双翼,直要从壁画中飞出,扑杀下来。
无形
“很困。”蜃兽轻声道,“再给你,开次花吧。”
瀚海秘境地宫中,蜃兽被人围杀濒死,雀先明及时出现救他性命。喜悦、感激之下,蜃兽化出地鲜花送给孔雀。
如今妖王宫中,因缘际会,生死轮回,他们再次相遇,雀先明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蜃气飘荡,周身火焰变鲜花,炼狱变花海。彩蝶飞舞,姹紫嫣红,花海直延伸到天边。
蜃兽闭上双眼。
雀先明嘶吼:“不要看花,你省点力气。再也不骂你是废兽!你醒醒啊!”
雀先明弹身而起,怀抱蜃兽:“废兽,怎是你!”
蜃兽疼得呲牙咧嘴,说不出话。
雀先明摸摸他被压折尾巴,恨恨道:“必杀他!”
就要化出孔雀原形,振翅高飞,却听蜃兽奶声道:“感觉很难受,是快要死吗?”
蜃兽只觉浑身筋骨被强行抽开,妖力不受控制涌动,似要将妖身撑得爆裂。
小妖实在太多,蜃兽妖力渐弱,左右支绌。
灵山浑不在意眼前混乱、惨烈景象,黑色身影落在宫殿前,直径拾阶而上。
殿宇圆顶拱起,远看好似只鸟笼、座巨坟。猩红阴云汇聚,像个血色噩梦,笼罩殿顶,不断翻滚沸腾。
灵山站在宫殿大门前,微侧过身,对追来孟雪里浅浅笑:“到身边,能给你最好!”
“你妄想!”道蓝色妖火射向灵山,却被后者闪身避开,妖火击中殿门,轰然声,紧闭殿门倒塌。雀先明击不中,手持惊鸿镜横空杀出。
他心中凄惶,忽见蜃兽尾尖妖光闪烁,面色变:“废兽,你不是要死,是要化形!”
蜃兽茫然睁开眼:“化什?”
雀先明觉得又气又好笑:“你多看几眼,保你化得漂漂亮亮!”
另边,灵山与孟雪里缠斗,漫不经心地且战且退,跃入大殿中。
殿内点着无数盏灯台,孟雪里方入殿,不见灵山影子,只觉寒气森森,浸透骨髓——
他在妖界被驱赶追打,颠沛流离,也在人间瀚海地宫和长春峰鼠窝度过最安稳日子。
他曾发誓努力修炼,可惜直到妖生结束,也没变成像前辈那样威风八面老蜃……
雀先明闻言,慌忙取灵草喂他:“胡说,你不会死!”
只是尾巴断,怎可能死?然而灵草药力如泥牛入海,蜃兽却声息渐弱。
雀先明脸色惨白如纸。
灵山冷冷道:“自不量力。宝镜拿来!”
他挥手,衣袖迎风,bao涨,如条黑色水蛇,瞬间盘旋缠上雀先明双臂,竟要将对方手臂与宝镜齐卸下!
忽而他痛呼声,只见柄长枪横在眼前,孟雪里枪尖斩,生生割断灵山长袖,与其战在处。
雀先明被灵山妖力余波冲击,倒飞出去,狠狠摔下,却没感到疼痛,身下软绵绵,有些滑腻。
原来蜃兽妖力枯竭,已无力凝聚云朵,便舒展妖身,为他做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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