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过来,咱们试试他!”
青黛低声警告:“注意分寸,大会之前,不要横生事端。”
位散修高声喊话道:“道友也去赴会吗?道友从何处来?”
虞绮疏答道:“北方。”
“那可真远啊,来趟不容易。过来吃条烤鱼,喝两杯小酒吧。”
小船摇摇晃晃,朝看雾霭、暮枕烟霞。与孤高寒山是截然不同风光。
至于天际那道裂痕,修士也好,凡人也好,都渐渐看得习惯。反正它就在那里,不痛不痒,可看做道奇异风景。
天气更凉,月影渐圆。寒山弟子开始遇到其他赶路修行者。
乘船来,大多是穷散修、小门派,舍不得坐,或者坐不起飞行法器。
散修盟并不算最穷,却还欠着钱誉之钱,也不好铺张浪费,便也乘船。
清脆击掌声响起,雀先明紧紧握住他手:“当然。会帮你。”
***
人间初秋,天朗气清,林深草茂。
寒山在北,明月湖在南。万里之隔,遥遥相峙,山水迢迢。
距离“秋水煎茶会”还有月余时日,参加大会寒山弟子却已出发。
身成仁,拯救妖族之念,但最后只有句话时间,他最想说“遗言”不是愿人族如何、妖族如何、三界如何,只祈愿来生与霁霄再做道侣。
然而这份炽烈、深沉爱意,并不能消除他危险念头。
他想杀胡肆。哪怕霁霄知道后恼怒、痛苦,哪怕他们回不到从前。
雀先明惊魂未定:“你想好吗?”
“论推演谋局,算不过他。只能杀他!”孟雪里伸出手:“又是们俩,你会帮吗?”
这边寒山弟子听见,对虞绮疏传音道:“虞师兄小心,那些散修来路不明。”
“没事,有认识道友在。”
虞绮疏不疑有他,提气纵身,两个起落间,掠出二十余丈,轻飘飘落在对方船上。船头
虞绮疏站在船头看风景,望见相隔不远处,另条船上道熟悉身影——是那位寒门城巷子里姑娘,好像名叫青黛。
三次偶遇,还算有缘吧。虞绮疏高兴地挥挥手。
青黛还未答应,她身边三四位散修脸色骤变:
“去!你们看,又是那小子!他怎没穿寒山道袍?”
“他修为怎回事,长进太快吧?上次巷子里见他,分明还不是这样!”
久未下山,不知山外人间好风光。
队伍由重璧峰主带领,众年轻弟子不穿门派道袍,只作寻常打扮;不乘飞行法器,只以轻身术翻山越岭,像群抱剑远游江湖剑客。
路过市井歇脚,常听旁人议论寒山如何如何,众弟子兴致盎然,也不甚在意。路见不平,则拔剑相助,走走停停,半个月才走出北方。
愈往南去,江河愈多,众人改换水路,日渐临近明月湖地界,空气湿润,灵气浓郁,山水景致愈显秀美。
两岸青山连绵,千里水波浩渺,舟行水上,荡开道道水波,又很快消失无踪。白色飞鸟成群振翅,起落于青山碧水间。
雀先明看着他眼睛。孟雪里由妖变人,瞳色变化,眼神却重现当年坚定。
莫名地,雀先明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没有霁霄、没有胡肆、甚至没有灵山、没有成千上万妖兵妖将。
只有他俩起。
起大笑大闹,起战斗拼杀,彼此交付后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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