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年轻过。谁没有年少无知,时心动?但们修士寿元漫长,情思抵不过时间。现在是腔热血,等百年之后你回首再看,什都凉。”
宋浅意欲言又止,终究低头道:“谨遵师父教诲。”
清河真人扬手,碎纸漫天飞扬。他手掌落在宋浅意肩头,看着这位得意门生,无声地笑笑。
松风谷清河道尊亲传弟子,将在湖心亭办诗社,邀请喜欢诗文年轻道友参加。听到这条消息人,都露出心照不宣微笑。
这个关头,各家各派来赴会,本就目各异。明月湖想确立第大派威严;霞山想让人间六大门派,变为七大;松风谷想联姻;散修盟第次露面,想展示实力;寒
宋浅意冷汗涔涔,眼神却坚定:“师父息怒,师门教养大恩,生不敢忘。弟子没有做过辱没师门之事!”
清河真人与她对视,宋浅意不躲不闪,师徒无声交锋,风静松停,空气凝固。
半晌,清河真人表情稍缓和,仿佛方才是严师,现在是慈父:
“为师座下弟子不少,你虽然年龄小,却天资最好,性情最像年轻时候。你以后要做松风谷谷主。你私事,也是门派大事。哪个小子与你合籍,那是他福气。”
他长长叹口气,似乎感到遗憾:“你如果喜欢明月湖剑修,多得是少年俊杰可选。荆荻不识时务,不是良配。他事情,你别再多问。”
青松。清风吹来,松涛阵阵,让众松风谷来客感到宾至如归。
这是明月湖不动声色示好、拉拢,清河真人欣然领受。
此时他没有扶起行礼弟子,只从袖中取出张薄纸,“哗啦”声随手抖开。纸页轻薄,透过黄昏霞光,可见其上四行簪花小楷。字迹本应秀美娟丽,笔锋转折间,却显出凌厉之色。
明月湖水汽潮湿,纸上墨痕未干,应是近两日才写下。
宋浅意脸色微白。她出门前,这张纸还在案头,哪位师姐将它呈给师父?
“不……”宋浅意想解释些什,却被师父摆手打断。
“你心思机敏聪慧,为师不说你也能猜到,不如与你明说吧。倘若松风谷与明月湖结亲,双方都乐见其成。但为师不会强迫你。”清河真人抖抖薄纸,“你喜欢写诗,可以接着写。为师明日去拜访云虚子,让你在明月湖办诗社、开诗会。你大可选位擅长文墨剑修,能欣赏你才情,与你志趣相投,你看如何?”
宋浅意沉默不答,她知道这是师父让步、或者说补偿。用这种方式让她出风头,表示对她宠爱。
“嘶——”
清河真人撕开薄纸,连同纸上诗句并撕得粉碎:
清河真人垂眸,沉声吟诵道:“不惜千金买老窖,当剑换酒也堪豪。腔热血酬知己,洒去犹能化碧涛。”
他这才扶起宋浅意,神情看不出喜怒:“这是你为荆荻写诗吧。”
宋浅意低着头:“师父……”
但她说不出辩白之词。荆荻好酒,曾掷千金,买下座三百年酒窖。他没钱买酒时,连随身宝剑“冰镜玉轮”也能送进典当行换钱。这些事太出名,天下没有第二人做得出。若说不是写荆荻,还能写谁?
“好个‘腔热血酬知己’。”清河真人勾起冷笑,陡然厉喝道,“怎教出你这种徒弟?沉溺私情,置门派大局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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