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半晌后,孟雪里说。他挥袖召来道晨风,吹散白雾。
话音落,漫天星河消散,真实青草、朝阳、云海重现眼前。
场间寂静,待蜃气散尽,众人才渐渐回过神,对此赞叹不已:
“宇宙神妙造化,可窥斑。”
“蜃气化景,如临真境,不愧是雪山大王座下大妖!”
“,们吗?”宋浅意指指自己和队友,受宠若惊,见孟雪里也点头,才快步上前。他们受虞绮疏邀请前来,又怕与自家门派师友碰面尴尬,便缩在最后。
宋浅意与队友入座后,不少人暗想:“几个晚辈怎坐在最前面,岂不是乱规矩?原来说随便坐,还真就随便坐。”
众人后悔不迭,纷纷占蒲团坐下。
坐看流云聚散,晨风拂衣,草甸清润,令人长舒口气。
别家举办论法会,需所有外门弟子辛苦操持,到长春峰,虞绮疏个人就能安排妥当,不需要好茶好水好名目,谁也别讲究,大家都轻松。
席,连张桌椅也无。
有人拱手问道:“虞道友,请教论法会会场‘观景台’在何处?”
“不敢当。”虞绮疏真诚道,“就在这里,大家随便坐吧。”
“这……”众修士原地踟蹰,窃窃传音,猜测霁霄真人有何深意。
虞绮疏无奈,示意众人看向不远处大树。孟雪里和霁霄正在树荫下打坐,两人气息融于自然,威压不露分毫,所以方才没人注意,此时见,纷纷上前行礼。百余张蒲团摆在大树下、草地上,看起来随意又舒适,但人们只是看着,仍不敢入座。
“据说此大妖曾经镇守瀚海秘境,应是霁霄真人先收服。不过道侣体
孟雪里抬头望天,直入主题:“进入通天之门缝隙,是机缘巧合,因祸得福。宇宙星海浩瀚无边,身处其中,时飘飘荡荡,如无根浮萍,感到极度空茫悲凉,时被星辰间巨力拉扯,似要坠入无底深渊,又觉极度恐怖。这种感觉很难表述,场景也难想象,请位大妖来协助……”
孟雪里拍拍手,只见观景台另边,只圆润蜃兽化作原形,甩着尾巴奔来,长长吐息。
坐在正前方宋浅意与队友们首当其冲,被喷满头满脸。
蜃气愈浓,茫茫白雾笼罩众人,雾中星辰幻化,斑斓星云缓缓移动。孟雪里挥袖,打入道天外星辰之力在蜃气中,虚景顿时鲜活逼真。众人怔然沉醉,不知身在何处。
蜃兽昨天按孟雪里交代演练过很多遍,此时使出得心应手。
众人心想,最靠近剑尊、雪山大王位置,定是最尊贵位置,面对面近距离聆听道法。若要争先,又怕被东道主不喜,该不该互相谦让表示礼貌和涵养?
换做从前,不至于每人都瞻前顾后,但霁霄在明月湖剑现世,震撼天地,修士们才第次认识到,原来圣人与圣人之间,战力、境界也可能相差甚远。如果说归清刚跨过圣人境门槛,霁霄应在圣人境巅峰,不可相提并论。
孟雪里没料到这僵局。按他想法,来得早坐前面,来得晚坐后面,蒲团不够用,就席地而坐或站着听。修士声音灌注真元,整座观景台都能听到,坐哪里有什区别。他无措地看眼身旁道侣。
霁霄伸手招招:“过来坐。”
众人随他手势向后张望,看见几位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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