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同样向南海飞去,速度比他更快,他看见山上绿树成荫,还有繁茂桃花林。
“等等,那不是种桃林?长春峰?!”虞绮疏呆怔,微微张口。金钱鼠探出脑袋,同样目瞪口呆。人鼠表情如出辙。
剑尊竟然搬去座山?就算要与境主天湖对垒,也不用这样吧,虞绮疏崩溃地想。
倏忽山间飞出物,似道黑影,掉转方向,向虞绮疏俯冲而来。黑影约莫三尺长,裹挟不可阻挡威势。
虞绮疏心中泛起不妙预感:“不会这倒霉吧。”
他摸摸袖中小鼠:“是不是吓到你?”
“吱吱。”
“他们又为什打起来?”虞绮疏望向天湖,满心纠结——
孟雪里和霁霄是每天清晨在观景台,手把手教他战技授业恩师;而胡肆传他道统,他每夜孤灯下翻阅那本札记心得,如同与胡肆隔空对话,不断理解后者道法和心意。
如果说“日为师终身为父”,那这三人,前两者是亲爹,后个是养父。
,生父却另有盘算,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笑笑。
“你想干什!”白鹭城主直觉不妙,便要抽身疾退,却是迟。
剑气自虞绮疏剑尖溢散,充盈庭院。铮然声,临池柳寒芒出鞘。
“其实在学院,没有父亲说那般威风,不过是检查学生功课、偶尔负责答疑。换在凡间,就是打杂工作。即使打杂,打得也比别人好,从来不骗人,学生们都知道,如果说明天检查功课,就定会检查。说今天会答疑,就定会答。什名誉、声威、世人评判,这些无用之物,其实不在乎……”
他表情平静,倘若没有把剑架在城主脖子上,想来大家都很乐意听他说话,而非惊慌不安地后退。
——初空无涯似乎嫌他飞得太慢,好心下来载他程。
“初兄,等等!有自己剑……啊!”虞绮疏脚下震,连人带剑被初空无涯抄底,他只好收回临池柳,试
虞绮疏虽然与血缘上生父关系淡薄,却凭空多出三个爹,现在他们打起来,打得南海倒灌,日月无光。
就算自己能赶到,要帮谁?怎帮?
“不管,先过去再说。”虞绮疏全力催使临池柳,恨不得破开空间,立刻到达,“居然在御剑?果然紧张时刻会激发人潜能,这次终于克服对御剑阴影。其实如果不是初空无涯带飞过,每个剑修都该对御剑习以为常……”
他这般想着,忽眼前黑,片阴影从背后赶来,当头罩下。
虞绮疏本以为是鸟,可什鸟这大,大得遮天蔽日,他愕然仰头,只见头顶二十丈高远处,重重云雾汇聚,云上托着座……山峰?
虞绮疏继续道:“你可能没听明白意思,再说得清楚些:现在要离开阵,照顾好娘,不然她少根头发,说杀你全家,就定杀你全家。”
虞绮疏御剑而走,流光没入云间,只有句话落下:“无用之物,何必拦道?”
主街道中,高大玉像四分五裂,轰然崩碎。
原本拦在虞绮疏面前白鹭城主双膝软,跌坐于地,冷汗涔涔。
“刚才居然那凶。那真是吗?”虞绮疏站在剑上,迎风飞逝,对金钱鼠喃喃道,“是不是太过分?这便是书上说得‘冲冠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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