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傻,心想您不是要出完卷子才来吗,怎这快,有蛟龙都这快吗。
虞绮疏抱起鼠:“对你生气,不是平白无故,是因为你有错在先。你如果认识不到错误,下次就还会再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院里学生都明白,你多大人,怎不懂?”
他板着脸,好像在训诫无知学子。
钱誉之口气梗在心口,心想这可是你逼,不放句狠话,怎对得起霁霄师兄栽培。他微微笑:“你说得很有道理,难怪你没有道侣。”
“你。”虞绮疏怔
掌柜喜笑颜开地回去,敲响钱真人书房门。钱誉之正拧着眉头看账本,好像不太满意最近进账。
“钱真人,虞院长说等会儿来看您!”
钱誉之立刻放下账册,刚想起身又坐回去,先压下弯起嘴角,才皱着眉头问:“他来干什?”
“找您和好啊。听虞院长说,他已经知道错!”掌柜捧出睡眼朦胧金钱鼠,“这不是先把鼠送来,给您赔礼吗。”
“他真知道错?”钱誉之抱鼠在怀,得意地摸起来。小鼠偏不配合,东钻西蹭想挣脱。
宁危来亨通聚源买酒那日,钱誉之和虞绮疏吵架。虞绮疏觉得钱誉之口无遮拦,钱誉之觉得虞绮疏小题大做,直到宁危来取剑,两人还在冷战。
钱老板心气不顺,底下人看他脸色,做事也缩手缩脚。商行当铺伙计管事们憋闷,拥雪学院学生们更可怜,虞院长莫名其妙给他们加课业、加考试,而且难度变态,题型多变。
虞院长这个人所学驳杂,通百通,无论什学科题,多冷门生僻,他都能出。
秋阳灿灿,碧云黄叶,正是出门远游好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飞扬学子们却只能窝在学舍里苟且,苦学苦练苦作舟、叫苦连天。学生们不知道虞院长怎,前些日子还说过,要带他们骑着蛟龙去秋游,穿云破雾俯瞰山河,现在却只剩下做不完卷子,改不完错题。
秋游没戏,考试管够。
“日久见人心,虞院长这多年,逢年过节都来看您,便是自家晚辈,也难得这孝敬。何况,他从‘老婆本’到‘棺材本’都存在您这里,分没有私藏。”
最后句提到钱,钱誉之彻底气顺。也对,债主和欠债人之间,哪有隔夜仇。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道歉,那就勉为其难地见见他!”
话音未落,虞绮疏声音在门口响起:“为什要道歉?这又不是错。”
他来亨通聚源早已熟门熟路,没人通报,更没人拦他。金钱鼠挣脱钱誉之双手,扑进虞绮疏怀里。
这样下去要苦死,按照惯例,还是钱誉之身边老掌柜,先去找虞院长说好话:
“您二位这多年情分,犯不着为这小事置气啊。何况,钱真人已经知道错。”
“你说,他真知道错?”虞绮疏正在案前出张新考卷,题目是论体内真元运行路径与转化率之间联系,闻言放下笔。
掌柜点头如捣蒜,扯谎不眨眼:“当然!您走之后,钱真人立刻反省,深刻认识错误,每天对着们自检讨。”
“既然这样,那等写完这张卷子,就去看看他。”虞绮疏其实很容易满足,也很轻易心软,他抱起腿上打盹金钱鼠,“你先把鼠抱过去,让他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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