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先明:“老子,对不起,最后次说脏话,老子现在就带你飞。”
事实证明,孔雀后背坐不得,孔雀船更坐不得。他喜欢边欢呼,边急停急转,然后问同伴刺不刺激。
蜃兽胃里翻江倒海,停船后吐塌糊涂。
孔雀问:“是不是很解压?现在有没有开心点?”
蜃兽弯着腰,吐得欲哭无泪:“你看像开心样子吗?”
雀先明:“他们跟你说什?”
蜃兽老实回答:“让等千岁之后,再去找前辈。才能长久。”
“钱誉之这方面有经验,有道侣吗?”雀先明问。
“没有。”
“虞绮疏这方面有经验,有道侣吗?”
艘朱红色云船,悬停于庭院上空。
雀先明立在船头,红衣浮在猎猎夜风中。他向小蜃遥遥伸出手,大笑道:“上来!”
这情景令钱誉之眯眯眼,露出怀念神色。
虞绮疏站起身:“是你啊,下来喝杯吗?”
“不喝。”
蜃已经开始挑桃花。
雪山大王说挑枝最好,怎才算是最好呢?
深色靡艳,浅色淡雅,盛开热烈,初绽婉转,含苞内敛,就连开败枯萎,也有种温柔静美。小蜃在桃花林里直打转,像只滴溜溜陀螺,选择困难。
虞绮疏默默为花树翻土,袖管挽到手肘,衣袍扎在腰间。他望见小蜃纠结,手下铲子没停,只说道:
“你第眼见到哪枝,觉得是它,那就是。花海漫漫,枝叶纷繁,这样挑来挑去,挑得眼红、眼热,最后却什都摘不到。”
孔雀哈哈大笑:“看你很开心啊。”
蜃兽扶着腰问:“那你呢?你开心吗?”
他其实想问,天湖散落之后,你过得怎样?却不敢深问。
雀先明微微笑,伸手指向远方:“你看这天边云彩。千变万化,每时每刻都不样
“没有。”
雀先明猛捏蜃兽脸:“那他们还真敢教,你还真敢学啊?!”
蜃兽努力挣脱,揉揉泛红两颊:“你说怎办?”
“你当然要听。”雀先明笑道,“等你个头啊,如果你活不到千岁呢,如果你死呢?如果他死呢?
“这……”蜃兽吓呆。
这些年,雀先明虽然四海漂泊,但没有失去音讯。
孟雪里有时会收到孔雀礼物,比如串花纹别致贝壳风铃、支轻盈漂亮羽毛笔,瓶酸酸甜甜话梅糖。
也有些稀奇古怪东西,不知从三界哪个角落里寻到,反正亨通聚源商路四通八达,总能想办法寄来。
常有人说,在南海看见艘朱红色宝船,像轮红日,飘在碧蓝大海上。
雀先明既然来,庭中两人也忽悠不下去,只能撒手放蜃,任由云船破风而去。
“你说得有道理。”小蜃点头。
虞绮疏扔下铲子,开始洗脑:“你也觉得有道理吧。你第眼见那只千年蜃时候,你连化形都不会。到现在,你还不远满千岁,远不够你想象威风。你前辈吹口气就能把你吹飞,你怎去找他。”
月上柳梢,虞绮疏带小蜃去“亨通聚源”后院喝茶,串通好钱真人,对蜃兽又是通大忽悠。春天夜风徐徐,月色温柔。小蜃听得似懂非懂,昏昏欲睡。
忽然云间落下声轻笑:“没出息。只会骗小孩。”
小蜃立刻来精神:“阿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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