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燃拿到
枚小镜子后，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妈
——”
头顶发丝沾上水再晾干后，不仅那根“小天线”没恢复正常，还连带起旁边另撮儿头发立起来
。于燃转过脸，看见自己头上顶着颗镂空小爱心——简直挫爆！
接下来半天里，于燃坚持手掌捂着头顶，生怕被别人看见自己丢人发型。等手臂发酸无力地下垂，他才终于发现原来班里还有个自己同类。
“楚眠！你头上有犄角！”于燃兴致勃勃地指着楚眠额头。
楚眠专心写作业，没工夫搭理他，随口回道：“你身后还有尾巴呢。”
——连头发都随自己，真是个不屈不挠男人！
“怎
办，贴子里已经有人爆你名字班级，说这礼拜就来堵你。”方昭显然比当事人更加忧虑，“你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让那个姓蔡老实点？”
“小天线”依旧左右摇摆，于燃失去耐心丢下梳子，拧开矿泉水往掌心倒点，抹在头顶按住。
方昭把贴子里每个人发言都看得很细，估量出大概人数后，他更加替于燃紧张心焦：“他们都是在外面混，好像还有外校要过来帮蔡寒川。于燃，你能叫多少人？”
于燃“咕咚咕咚”喝水，咽大口，爽快地说：“
直都是单挑。”
到尽头，稍稍低头让嘴和下巴藏在校服衣领内，以为这样就能给自己这张年轻俊朗脸增添神秘不羁气质。
但他冷酷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化学老师叫去上黑板写方程式，他站在讲台上右手拿粉笔，左手攥着裤腰，时不时提几下。
于燃腰胯纤瘦，校服上衣很合衬，但同样尺码裤子特别宽松，要是放任不管，他多走几步就能感觉到裤子在慢慢滑落。早晨他上学基本是边提裤边走路，耗费不少时间。
“要不你拿跳绳绑上？下午还有体育课呢，多不方便。”方昭给他出主意。
“没事，提着就行，等回家让妈给缝个松紧带。”于燃拽着裤子坐下，“你刚才说要给看什？”
“真有！”于燃拿起圆形
方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要个人打他们那多？”
“谁说要打他们。”于燃若无其事地拾起桌上手机，交还到方昭手里，“不打无意义架。”
“可是看贴吧里说……”
“随便他们。”于燃轻声打断方昭话，“高年级也就这点出息。”他笑起来，“别管他们，方昭，帮借个镜子。”
“成。”方昭悄悄去问前座女生。
“哦，这个。”方昭确认老师位置，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放在于燃桌上，用书本挡好，“在咱们学校贴吧看见，高二高三有群人要收拾你，说给蔡寒川捧场，已经好多人跟贴。”
于燃正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小木梳整理发型，手顿住，惊讶地问方昭：“谁是蔡寒川？”
“上礼拜被你摁进宫保鸡丁里那个啊！服你这记性……你之前念检查不还写他。”
“噢。”于燃恍然大悟，很快又恢复从容神色，继续用梳子齿压住头顶那撮儿竖起来头发。
都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沉把头发定型，早晨醒照镜子居然看见脑袋上有根深棕色小天线，在空中摇摇晃晃，手摁半天再松开它还是能顽强地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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