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眠仓促点头，脸色还没从刚才
惊吓里脱离出来，临走前甚至都忘
回头看于燃
眼。
于燃望着他离开背影，忍不住倚靠着墙笑。原以为像楚眠这样优等生，面对再严厉老师也应该能做到宠辱不惊，没想到楚眠稍微被老师瞪两眼，就立马乖乖低头温顺无比，完全没有昨晚打人戾气。
果然是个怕长辈好孩子。
于燃脸上笑根本克制不住，就算最后
楚眠不得不再凑近些，下巴几乎是挨在于燃肩头跟他说话。
于燃这下能清晰听见课文内容，“默写”速度自然加快。他闻得见楚眠发丝间洗发露香味，也注意到楚眠声音低下去后会变得更有磁性，尤其是提醒他写错别字时候，音调会稍稍扬起点，像是在着急，可下秒又恢复耐心十足语气。
楚眠这样有条不紊男孩很容易让人心里产生种坚定安全感，于燃在不知不觉间忘记刚才进门时浮躁状态。
“因人之力而敝之……”楚眠背诵课文时，经常余光扫量于燃耳鬓，担心自己嘴唇挨太近会蹭上。
而且于燃有个习惯，当他听不清别人说话时，会直接把脑袋凑过来，楚眠只好向后仰头躲开他。
晚上放学留校调查这起恶劣斗殴事件还不算完,除躺在医院两个，其他当事人转天上午仍然要接受主任和老师们盘问。大人们弄清来龙去脉后,高二年级男生们统统记大过处分,而高实验班两个人可以从轻发落,被班主任监督写检查就算完事。
这上午时间全是在办公室度过,于燃吃完午饭以为自己能放松,结果又被语文课代表通知去默写,弥补今天上午两节语文课测验内容。
意外是，楚眠也在重默名单上,于燃不由得感叹：“王总真不留情面，对好学生都没特殊待遇。”
两人上楼拐弯,同时被眼前景象震慑住——笔直宽阔楼道两侧全部被默写学生挤满，侧学生贴墙,另侧靠窗,好几十个人从楼梯口整齐排列,直延伸到楼道尽头,全都在奋笔疾书默写文言文,甚是壮观。
推开语文办公室大门,里面更是人满为患。
眼看着于燃终于快把这篇课文默完，楚眠暗自庆幸。但当他凑在于燃耳边轻声念最后段时，自己耳边也有人小声问句：“楚眠你默完吗？”
楚眠猝不及防缩下肩膀，侧脸撞上于燃耳朵，有点凉。
“默完……”楚眠回头，小声回答。
他完全没注意到王老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踱步到自己身旁，她冰冷镜片后双眼也寒光四射，严肃地说：“你默完就赶紧走，干嘛非跟他在这儿卿卿
，走走走！”
说着，她还把夺过楚眠手里默写条。
于燃好不容易找熟人帮忙挤出两个位置，转头看,原来楚眠被要求默写是《荆轲刺秦王》，而自己是《烛之武退秦师》,这下子没法抄对方。
楚眠很快就默完,见于燃纸上就写个开头,于是凑过去提醒他。
“你慢、慢点，太快……”
于燃刚写两句话，就忍不住小声叹息。
楚眠降低语速，继续把课文背给他写。但于燃不仅手慢，听力也跟不上，时不时就要问“啊？他刚才曰什
”“‘共其乏困’后面呢？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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