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起初仅仅
声嗤笑，然而很快嘴角就有点僵硬。他明白于燃只是随口句胡说，但琢磨过意思后，自己
心脏忽然坠
半分，耳根也慢慢热。
他意识到某种坏兆头，连“拜拜”都忘说，率先挂断于燃电话。
“嗯，在上海。”楚眠说。
他母亲是中瑞混血，父亲又是北方人，因此每年寒假他都要跟着来回折腾。
于燃这边举着电话，围巾在手掌之下。他抚摸着上面毛线纹路，又开口：“楚眠，有个事
忘说，你那天在KTV里唱歌真好帅。”
突然得到表扬，楚眠只是淡笑：“你那天好像说。”
虽然是说他整容来着。
“那就放心。”叶芝晗莞尔笑。
母子二人接着就没有话题可聊，客厅沉静片刻，叶芝晗把包递给自己助理，居高临下道：“楚眠，你今晚把行李收拾好，明天十点准时出发。”
楚眠这才直视她脸，“姑姑已经帮你把客房腾出来。”
“嗯。”叶芝晗嘴角笑意不减，“不过酒店服务更好。”
楚眠目送她跟助理出门离开，从始至终，母亲都如既往地仪态优雅，哪怕是在他这个儿子面前也丝毫没有懈怠，矜贵得难以亲近。
皮子底下假装看书，希望妈妈开完家长会回来骂他不要太狠。
意外是，成绩单拿回来比想象中要好些，语文数学进步几分，而地理更是帮他把平均分拉至及格。
多亏楚眠考试前划笔记重点……于燃很清楚自己成绩提高原因。他迫不及待地给楚眠打电话，想分享这个好消息。
电话打两次没人接，但楚眠发来条短信：“等下。”
“好~”
于燃回忆着当时画面，胸口渐渐像是灌进温水，“真，当时都看愣！连旁光里都是你。”
楚眠本来唇角翘着，听“膀胱里都是你”后马上冷脸，说：“没事挂，还得去收拾行李。”
“嗯。等下，歌名是什
？”
“《UMakeMeWanna》，”楚眠告诉他，“Blue乐团。”
于燃学着楚眠发音重复遍，然后尝试着翻译成中文：“你让弯？”
他习以为常，没什特别反应，转身拿起手机给于燃回拨电话。
于燃在那边兴奋地告诉他期末成绩有进步，笔记重点都答对，还免顿妈妈打骂，楚眠不由得为他庆幸。
“对，你围巾还在这儿，哪天咱们出去玩给你。”
“你先放着吧，明天要去姥姥家，等过年后才回来。”
“很远吗？”
手机另端楚眠收到回信后，立即把手机藏在背后抱枕下面，然后正襟危坐，继续听沙发对面母亲说话。
“分数虽然上涨，但排名从全区第七退步到十二，楚眠，你最近身体问题是不是又严重？”叶芝晗抬头，用那双深邃湛蓝色眼睛凝望着少年。
楚眠说：“没事，自己写题失误而已，下次不会再出错。”
叶芝晗微笑地点头，把成绩单放到边，“如果对学校哪方面不满意，尽管跟老师提，你自己健康状况最重要，不必太腼腆，明白吗？”
“学校很好。”楚眠没有看她，“老师同学对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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