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眠松开筷子，紧紧地盯着她，“如果
说不同意，你们就会放弃这个念头吗？”
叶芝晗眼神沉下去，欲言又止，母子间
气氛陷入僵硬。楚眠喉结滚动，
声短促叹息，他不再看母亲，垂下头说：“你知道肯定不会反对，所以才亲自来问声吧？美名其曰什
优先考虑，好减轻你心里内疚感。”
他声音平静，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叶芝晗也无法确定儿子到底是失落还是在忍耐，只好先沉默着观察。
包间里安静
会儿，楚眠抬头问：“为什你每次给打电话都是在周日下午四点左右？”
叶芝晗迟钝两秒，楚眠直接掏出手机，翻出他们两人通话记录。
四目交接片刻，少年似乎从女人眼神里捕捉到暗示，再结合刚才聊天里部分话题，他多少也有合理猜测。
于是他面无表情开口问：“你们想再生个？”
叶芝晗仍保持着和煦微笑，不去看楚眠脸色，端起酒杯抿两口。
楚眠皱起眉，说：“你已经三十五岁，这很危险。”
“你就只说说你想法吧，先不用替担心。”叶芝晗轻描淡写，又用那双湛蓝色眼睛望向楚眠。
要回去写作业。”
叶芝晗饮口开胃酒，斯文地放下杯子，“跟同学相处得还好吗？看刚才有个跟你起出来男孩儿，关系应该不错吧。”
“嗯。”楚眠点头，“他很照顾。”
精致菜肴很快端上来，叶芝晗随意地跟儿子聊天：“班里同学都多大年纪啊，他们也是独生子女？”
“嗯，但也有不是。”
“从高中入学起，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时间，已经习惯。”他迅速划动屏幕，“开始以为，你平时太忙，只有周末下午才能抽出空。但过年那几天发现，你好像比想象中清闲……”
他拇指累，便倒扣手机，说：“每周固定时间给打电话，是因为助理按照日程表提醒你吧？”
叶芝晗那张素来波澜不惊脸上终于泛起涟漪，她马上开口道：“你学习时间本来就紧，不想打扰。”
楚眠差点就直接反驳她“个妈妈给儿子打电话算哪门子打扰”，但他还是冷静地忍住，不愿让气氛更加尴尬。
其实心里明白，母亲懒得给他打电话原因就是没那想念，没那关心而已。他不该抱有丝侥幸
“不懂你为什要问。”
“因为你已经思想独立——”
“不，”楚眠打断她话，“意思是，不懂你为什会好意思问。”
说完，他笑声，气息冷淡。
“妈妈只是想优先考虑你意见。”叶芝晗笑意不减，只是加重自己语气。
叶芝晗慢条斯理地夹菜，再优雅地送入口中，彻底咽下才再说话。话题基本围绕着楚眠展开，从校园生活到身体状况，叶芝晗都解个遍。
楚眠饭还没吃饱，就先不耐烦：“别拐弯抹角，有事直说吧。”
叶芝晗看着他，放下筷子。
“你长期不在父母身边，让总挂念着，还好你现在也快长大成人，有些事也能自己判断。”叶芝晗欣慰地笑起来，“你是家庭里最重要份子，觉得这件事，先参考你意见比较合适。”
楚眠咂咂嘴，终于直视她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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