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楚眠懵怔地停在原地。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于燃
话几乎和表白无异，而自己也在愣然状态下完美作出
回应。
再进
步讲，他们在刚才那个瞬间已经称得上是“心意相通”。
“走呀。”于燃伸手扶他。
楚眠不明所以地跟着于燃下车，终于忍不住问：“然后呢？”
于燃快步朝食堂走，琢磨道：“然后回宿舍吃摇摇冻吧，
带两盒，巧克力你爱吃吗？”
“……啊？”
楚眠走出几步不小心踩到鞋带，险些摔倒。他大脑趋近空白，过几分钟，才逐渐恢复处理信息能力。
他依然弯腰而坐，只有脸慢慢转向于燃位置。
然后他强装镇定说：“得看你恋谁。”
于燃原以为答案只有“是否”，没想到楚眠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便继续问：“要是恋你呢？”
这种话题毫无征兆，甚至连气氛都没提前渲染好，楚眠当然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既然于燃敢这
问，他就算再猝不及防，也得遵从本心给出答案。
手指分开，端详着掌心，埋怨道：“都怪陆子垚非抢活儿干，不然也不会蹭得满手是漆。”
“你不还是大方让给她。”
“因为是朋友嘛。”于燃费力地用湿巾擦拭掌心，“对，你知道陆子垚是同性恋吗？”
楚眠刚才直望着车子驶过路，听于燃嘴里冷不丁蹦出个生疏词汇，他才收回视线，轻声道：“知道，她这不是很明显。”
于燃手里湿巾攥成团，“你介意吗？”
可接下来呢？
于燃既没有明确表示交往念头，也没有期待他主动示好，甚至干脆转移话题，兴致勃勃地去吃饭。似乎那句“你介意是同性恋吗”仅仅是字面意义上问题样。
所以当他回答完“不介意”后，这道题就结束。
“啊？”
太阳晒得楚眠头脑发热，他还没来得及喜悦，整个人就陷入深深迷茫之中。
他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儿，可却又描述不出具体差错，只能反复回忆自己刚才和于燃对话——
你介意是同性恋吗？
得看你恋谁。
要是恋你呢？
那就不介意。
“那就不介意。”
迎面吹来风，助三轮车行驶速度更快，车子刹住后，后排两个少年因惯性而同时摇晃身体。
楚眠坐在车上忘记动弹，静默着等待于燃接下来话。
“快，咱们肯定是最早到食堂！”于燃翻身蹦下三轮，“咱们赶紧吃，吃完就不用刷盘子！”
楚眠诧异地抬头，发现于燃此时果真脸急着吃饭模样，他不由得张开口：“啊？”
“跟没关系事，谈不上介意不介意吧。”楚眠说，“不过从同学角度来说，希望她开心就好。”
楚眠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儿，反正他跟陆子垚不熟悉。低头看见鞋带松松散散，他便弯腰解开，重新系好。
还差半个蝴蝶扣时，楚眠听见于燃平静地问：“你介意是同性恋吗？”
突如其来问题让他措手不及。
三轮车连续颠簸几下，震得楚眠思维混乱，手里鞋带被指尖力量拉扯，彻底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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