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妹妹,更是说不出话。
原书中云家下场如何,他记得清清楚楚,云阳落水而亡,而楚家清除朝中异党,云凛调走边关,身伤痛,云父则失相位,离京返乡,却带不走幺子尸骸,云母则因而思念入疾,而后如何,那本小说尚在连载,后续也不曾多谈,可叶阳想……云家结局,定然不会太好。
如今云阳已去,他借着云阳身子再活世,云阳便如同是对他有恩,那他自然也要尽力护云家人周全,至少,他拼尽全力,也得为他们求个余生安稳。
云凛见他沉默不言,以为他是不喜欢说这些事,便清清嗓子,故意选个轻松些话题,道:“阿阳,最近在看什书?”
云阳体弱,在家中无聊时便常看些闲书,云凛以往常常与他谈论此事,可如今他开口,叶阳便不由想起李嬷嬷拿来《春宵秘戏图》,时语塞,半晌才嗫嚅道:“都……都是些杂书。”
云凛又问:“失忆又是怎回事?”
叶阳:“……”
他欺骗封栾时毫无负疚之感,甚至觉得切本是理所当然,可事情轮到云凛时就不同。
云凛见他不言,轻轻叹口气。
“知你不喜与人争抢。”云凛说,“只是在这宫中,不得圣心之人……”
叶阳将李嬷嬷遣走,再把李嬷嬷拼命让他留下那本册子塞到枕头下,往床上倒,只觉人生艰难。
这可才是第天,他却觉得自己累得好像过几个月。
他躺着睡个回笼觉,再醒来时便觉头昏脑胀,应当是云阳体弱,受不昨日落水受惊,染风寒,再看外头天光已大亮,有宫人来报,云阳兄长云凛早就进宫,此刻正在宫外等候召见。
云阳毕竟已入宫做侍君,与父母兄长并不能随意相见,内监总管康宁便令两个小太监在外监视看护,叶阳实在头昏,只是披衣倚在床头,等候云凛进来。
叶阳记得,云凛是封栾倚重大将军,而云阳是他唯弟弟,他对云阳颇为宠溺,书中云阳溺亡,他甚至因此事责怪封栾,而后渐生嫌隙,最终远调漠北,鲜少再回京中。
“前些日子,父亲寻到几本散佚古籍。”云凛道,“明日托人带进
他双眉微蹙,似是想起什事,闭口不言,过半晌,方露出笑来,想伸手摸摸叶阳脑袋,又觉得以他二人如今身份,此举太过越矩,他收回手去,语调温和,满是劝慰,道:“无妨,你就当作换天底下最大房子住着,得不得圣心宠爱都不要紧。”
叶阳:“……”
“有哥哥在呢。”云凛低声与他说,“你不要怕,没有人能欺负你。”
叶阳:“……”
叶阳心中内疚再生,他原觉得这不过是本书,除他之外,其余人本该都是活在书内假人,可云凛之言,有血有肉,哪像是虚幻之物?
他不是云阳,看到云凛焦急神色,时不知该要如何应对,只得暂低垂下头,听云凛说话。
云凛在他床边坐下,开口便问:“是谁干?”
叶阳:“呃……”
叶阳知道云凛问是云阳落水事,他虽知道幕后之人是楚怜,可却没有任何实证,他当然只能小声说他不知道,云凛却忍不微挑眉,反问:“你总不能说是你时脚滑跌下去吧?”
叶阳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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