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立即搬
叶阳确学过些唢呐,可那是他小时候,跟爷爷略学些,技艺不算精深,如今只怕连完整曲子都吹不下来。
他看着楚怜在场上摆好起舞姿势,战战兢兢举起手中唢呐,吹响第个音。
楚怜脚滑,险些当场摔倒,回首震惊看着他,可又惊觉此时封栾正盯着他二人,她不能出丑,咬着牙起舞,可还未跳出两步,那唢呐声猛地飘,硬生生吹走音。
楚怜停也不是,跳也不是,卡着个尴尬姿势顿许久,方听叶阳接着刚才调子吹下去,她咬牙切齿,原先婀娜柔媚异域之舞,硬生生被她跳出肃杀之气,千姿百媚回眸,也全都化作利刃白眼,直直朝叶阳扎过去。
封栾被酒呛着,正咳得厉害,康宁忙不迭为他顺气,面道:“皇上,这云侍君就是在胡闹。”
叶阳:“皇上,——”
“封栾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8”
叶阳:“——能歌善舞!说吧,要弹什!”
楚怜自恃舞技出众,伴奏毕竟只是伴奏,抢不她风头,她便只是微微笑,神色间颇有高傲,问:“云侍君,你想弹什曲子?”
叶阳有些尴尬:“呃…………觉得楚妹妹舞姿婀娜,如管乐般缥缈曼妙,咱们还是吹吧!”
马屁,他只能尽量减小自己存在感,以免封栾看见他后觉得心烦,再莫名掉点儿好感就糟。
七夕宫宴算不得大事,沈妃抱病不来,太后又不喜热闹,如今主要角色全部登场,宫宴已开,叶阳专心吃饭,反正乞巧事与他毫无关系,他吃得开开心心,只是不时便感觉到旁扎来刺眼目光——那显然是封栾。
叶阳很心虚。
可宫宴上烧鹅实在是太好吃,他顾不上封栾目光,顶着压力看其余宫娥穿针斗巧,随后宫中诸人献艺,楚怜跃跃欲试,她苦练许久异域之舞,只待今日呈现封栾面前。
她已经换好衣服,正欲上前,封栾却悠悠开口,唤:“云侍君。”
可康宁话音未落,便已见封栾微微弯唇,他似还要强忍,将那笑憋回去,可恰逢叶阳吹出个不稳长音,而楚怜个趔趄,封栾忍不住低笑出声,宴上其余人见皇上笑,便立即也跟着笑起来,伴随着叶阳吹得稀稀拉拉唢呐声,宫宴上顿时充满快乐气息。
……
叶阳心里苦。
他实在太久没摸这东西,吹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可除楚怜之外,宫宴上所有人好像都很开心,待他曲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去时,封栾还冲他招招手,让他靠近些说话。
叶阳激动。
楚怜丝毫不惧,问:“笛子,还是箫?”
叶阳:“倒都不是……”
楚怜微微蹙眉:“那难道是埙?”
叶阳硬着头皮开口,小声道:“……唢……唢呐。”
楚怜:“……”
叶阳满嘴塞满烧鹅,茫然抬首,下意识便应道:“……哎?”
封栾:“……”
封栾见他吃鹅,就想起自己昨夜被啃手指头,他憋着肚子气没处撒,冷哼声,道:“听闻云侍君琴棋书画无不精,楚妃要舞,不如请云侍君以琴为奏,如何?”
叶阳:“……”
这狗皇帝明知道他“失忆”,却还要他弹琴伴奏?这不就是故意让他出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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