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帝王眉目英挺,身上墨黑云绸锦缎,金线龙纹,深交高领……看上去倒还有些帅。
不。
叶阳自动翻身,将身上披着厚毯拉高,挡着自己脸,想要将脑内这个古怪想法丢出去。
什帅,他自己才是最帅!
……
他确是累着,连着赶几天路,今天中午才回到京城,下午小睡会儿,晚上又被带去护国寺,如今终于得闲暇,封栾不与他说话,他要不多久便靠着椅子昏昏沉沉睡着。
他还是睡得很沉,待他再醒来时,他已躺在御书房内软榻上,身上盖厚毯,怀中雪貂不知所踪,反倒是封栾靠在外侧。
封栾早已经醒,侧躺着支着身子笑吟吟看他,叶阳先迷迷瞪瞪看向窗外,外头天好似还没亮,他便知晓封栾当是要起身去上朝。
也许是封栾爬他床次数太多,这回他着实冷静,他还是困,闭上眼问:“是要上朝去?”
封栾答:“是,朕正要换衣服。”
哪怕他如今想要反悔,好像也都已经来不及。
他陪着封栾重新回到御书房,坐在封栾身旁,耐心等着封栾看完那几封公函,他好再回到自个宫里睡个好觉。
那吃饱喝足雪貂又被宫人抱到他怀中,他逗会儿貂,冷不丁听得那边封栾开始抱怨那写折子上来*员没有脑子,隔会儿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某些州府*员属实有病,写上来公函全是废话。
叶阳觉得,封栾所说,绝不是他该听见内容。
他其实点也不想知道和前朝政务有关事情,之前若不是封栾灵堂威胁,他也不会愿意去什长州,如今他都已经回宫,这种事他自然能少掺合就少掺合些。
封栾不知他已彻底清醒,见他拉高毯子,还以为他想要再睡,便抬抬手,令宫人放轻声音。
反正他已穿好衣服,他不急早膳,绕出屏风走到外头去。
沈少珩正在外求见,封栾特意出御书
叶阳:“……”
叶阳不由想起前几次封栾偷偷爬床时与他说过话,至少有回封栾让他帮忙更衣,可他此时浑身酸痛,实在不想从温暖被窝中爬出来,又方才睡醒意识混沌,便还只是低声喃喃道:“……你自己穿衣服吧。”
封栾微微怔,心中愉悦不免又增几分,面道:“朝服太复杂,朕人穿不上,绝非是什不知廉耻。”
叶阳困得头晕,心下时茫然,不知封栾这句话含义,想好会儿才记起自己当初说过封栾要宫人伺候穿衣是不知廉耻,他不免睁开眼,果真见康宁领着众宫人进屋子,分别为封栾洗漱更衣。
这屋子声音嘈杂,闹得叶阳实在睡不着,他忍会儿,实在受不住睁开眼,正见封栾已大致穿戴妥当,正微伸双手,待宫人为他系上腰封。
叶阳轻轻咳嗽声,与封栾说:“后宫不可干政——”
“你在此处,便是干政。”封栾道,“朕看着你,哪还有心……”
他笑声,自己打断自己话,反弄得叶阳身鸡皮疙瘩,多少还带着几分疑惑,反问:“……什?”
“朕不避你。”封栾认真道,“朕知道你不会害朕。”
他仍是抑不住唇边笑意,将手中信函又翻页,不再言语,叶阳坐在旁,心情越发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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