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极慌不择路困兽,而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朝日,竟还能纠结忸怩至此。
糟糕。
真是糟透。
他终于迈出步,正要朝外走去,却听那低喘已微不可闻,终是变作句极低叹息。
他清清楚楚听见封栾在说话。
阿阳。
封栾说。
朕心悦你。
乱无措下简直恨不得立即手脚并用爬出去,可他好歹还记得不能在外头那些八卦宫人面前丢脸,僵好会儿,也只是抬起手捂住自己耳朵,权当做自己什都不曾听见。
他是听不见,可旦听不见后……他抑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刚才封栾紧紧握着他手,令他五指相合,也绝不是以前他胡乱猜测不行短小,他只肖想想,莫名便觉得手心滚热,带着耳朵发烧,渐渐令他浑身滚热。
他终于憋不住放下手来,只觉切总该结束,而那种头晕恶心感觉也已稍缓,他小心翼翼站起身,正欲往外走——
他听见屏风之后,隔着稍远些距离,当还是在那温泉池中。
……
叶阳听见水声簌簌,衣料窸窣,似是封栾起身,这才猛然惊醒,颗心砰砰乱跳,连脚步都已忘记隐藏,几乎是慌不择路闯出温泉池外,将候着康宁与其余几名宫人吓大跳。
“云侍君?”康宁讶然道,“您怎?”
叶阳沉默片刻,毫不犹豫抬手捂住自己头,道:“……温泉里待得太久,头晕,你们与皇上说声,先回去。”
这句话点也不像是他以往作风。
细碎低喘夹着颤音,带着极低极低轻唤。
叶阳从未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低唤他名字。
字字吐出,轻得几不可闻,却又是极温柔,好似他口中所言是他最珍视绝世之宝,因而连唤出这名字时都不舍得用上太大力气。
叶阳心怦怦直跳,他好似又有先前那种被忽而击中而怦然心跳感觉,他知道封栾在做什,他当然也知道这代表着什,可他仍是没有半点厌恶,甚至还在心中去想,封栾或许是真喜欢他。
若只是单纯情/欲,又怎会有先前压抑与克制?他就在屏风之后,动不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封栾发现他还在此处,可他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去做,他甚至觉得自己已入歧途,在此处拖时间越久,他便越难再回到原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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