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惊慌匆匆垂眼,时心跳加速,僵片刻,好歹缓和过来,这才顺从点头答应,小声同康宁道:“康公公,替谢谢皇上。”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随那些宫人出慈宁宫,方见外头等待轿辇也已都挂上素绸,他上轿,靠在轿内软椅之上,人独处时,他心中越是五味杂陈,时难以理清所有事,也难以摸清自己该有何种想法。
他记得沉香凝说,国丧之时,封栾需守孝三月,三月不得来后宫,那也就是说,他至少有三个月时间,将切想清楚。
……
三个月。
如今殿内不可喧哗,他便压着声音,同几人道:“云侍君,皇上有旨,您大病初愈,便不必在此处守着,回宫闭门斋戒即可。”
沉香凝又讶然看他眼,那模样,只差没在自个脸上写下“今日大长见识”几字,叶阳也微怔,蹙眉回答:“不太好吧……”
就算是民间操办丧事,中途晚辈借口离开都不太好,更何况这是太后国丧,以他侍君身份,这时候是断然不该缺席。
康宁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便道:“皇上旨意,云侍君还要忤逆不成?”
叶阳:“这……”
,为楚家夺得荣耀,切在书中都是再理所应当不过事情,叶阳自然也理所应当接受,可如今看来……生养父母,竟还不如太后对她要好。
叶阳抑不住微微皱眉,却实在不知自己该有何种反应。
以往他听封栾回忆,只觉太后对封栾并无母子之情,未免太可恨些,可如今想来,那并不是她孩子,或许也不是她想要抚养这个孩子,她对封栾或许未有温情,可对皇家而言,她已算得上是尽职尽责。
……
四下哭声片,叶阳知道掩饰,他便跟着低垂下头,几位嫔妃在处,他跟着沉香凝等人祭拜上香,到需得下跪时,叶阳开始为难。
他心急,件事放到
“皇上说,这是他意思。”康宁已唤来几名小太监,令他们搀叶阳出去,“就算有人想教训您,也算不到您头上。”
叶阳:“……”
叶阳不免回首,看向封栾。
恰封栾也抬眸看来,二人目光相对,封栾微微颔首,双唇微微张合,像是在与他说——
听话。
他膝上有伤,跪下去着实疼得厉害,而这跪就需得许久时候,偏生这身子爱哭,要不多久他便觉膝上钻心般疼痛,整条腿都已麻,边上楚怜与明砚在哭,他也忍不住红眼眶。
今日他不想克制,如今这情况,他觉得自己哭哭也好,便跟着抽抽鼻子,便见最前头持香身形端正动不动封栾微微侧首,令康宁过来,片刻之后,便有宫人小心翼翼过来,为几人换膝下软垫。
那垫子好似下便软好几倍,叶阳膝上虽还免不疼痛,却已较之前要好上许多,楚怜哭得厉害,颗心早不在此处,换垫子她也未有多大反应,倒是沉香凝讶然看叶阳眼,抑不住压低声音,同叶阳道:“们倒是沾你光。”
叶阳:“……”
外头雪越下越大,宫内也冷许多,好歹等到法事操持暂停片刻,宫人来搀他们几人起身,叶阳腿几乎已疼得站不住,而今这情况,他不能坐下,也不知道还需要在这儿呆上多久,可不想过片刻,康宁便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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