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还有些怔然,反问:“痛快?”
他小心翼翼将剑收回鞘中,颗心怦怦直跳,想着自己方才竟然用谢无无名剑与温青庭剑对招,与江肃那股难言默契微妙之感,如同人剑已为体,倒还有些不可思议,只是不知人生之中,如此境遇,究竟还能有几番。
想到此处,他又摸摸自己被剑气划破衣襟,小声说:“这是张掌门才备上新衣……”
“无妨,待会儿便去与他说。”江肃道,“他不
“是,这是师祖剑。”江肃将剑取下,握在手中,道,“此剑本该由师兄保管,可他知钦服师祖,弱冠之时,他便将这剑赠给。”
江湖传闻,温青庭与谢无,本是关系极好朋友。
可后来他二人人执掌止水剑派,人身任魔教之主,二人正邪歧途,自此决裂,终是同归于尽,不想近百年后,他二人剑,竟然会摆在起。
江肃看着木川眼神,心中忽而动,将无执剑换到左手,问木川,道:“可想过上几招?”
木川微微怔:“过招?”
捷狠戾,但凡动手之时,招招皆是杀意,那是极凌厉剑法,他想,应当有柄与之相配剑。
他踏进内室,室中高台并排放着两柄剑,他将其中柄取下,转而递到木川手中,问:“知道这是什剑吗?”
那剑鞘沉沉漆黑,如有戾气绕体,令人移不开目光,木川怔然看片刻,却似惊觉,终于睁大双眼,讶然道:“无名剑。”
这是先任魔教教主谢无剑。
当年谢无受止水剑派掌门温青庭之邀,解剑于灵犀山外,孤身人赴约,却被温青庭以命相换,同归于尽困死在「不胜天」中,谢无剑便留在止水剑派,倒不想……原来是在江肃手上。
话音未落,无执剑已出鞘,直冲他而来,木川虽未回神,身却已动,抬剑挡下江肃招,毫不犹豫拔剑出鞘,反手回刺。
室中剑气寒光凛冽,二人好似谁也不曾手下留情,却谁也没想杀对方,剑锋触及对方之时,那剑总会刻意偏上几寸。
他们好像总知道对方剑下刻要刺向何方,也总能恰好将对方剑招挡下,这场比试杀意不足,到最后,旁观者眼中,倒像是在舞剑,行云流水,轻灵飘逸,而弄剑之人——
溺于其中。
木川毕竟有伤在身,略输江肃几招,剑气划破衣襟,他后撤步,回首见江肃还剑归鞘,笑上几声,酣畅淋漓,道:“痛快!”
“你剑势凌厉,这剑配你。”江肃抑不住开始剑术指导说教,道,“不过……你剑术弃守主攻,若遇到高手,会吃亏。”
木川如是看见什稀世珍宝般,将手摩挲于无名剑上,若论江湖名器排行,这剑或许并不能排得太过靠前,可这毕竟是谢无用过剑,木川抚着剑,想着从这剑上,他总能沾染些先任教主剑气。
父亲总说他天赋不足,他心想也是如此。
若他有谢无半灵气,他又何至于无所成就,仍令父亲日日忧心。
他叹气,再抬首,目光便已被高台上另柄剑吸引,与谢无剑不同,光是看着这柄剑,好像就能看得出剑主是如何清风朗月般人物,他手中还恭恭敬敬捧着谢无剑,小心翼翼问:“那是温青庭无执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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