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厉:“你……你……”
“莫生气,莫与魔头发脾气。”江肃开始念念叨叨,“人生就像场戏,气出病来无人替。”
谢则厉:“……”
谢则厉几乎将牙咬碎,可江肃说每句话都没有错,他只能竭力控制自己情绪,只是他闭眼,脑内便是江肃碎碎念叨那句莫生气,等等,莫生气,江肃说让他莫与谁发脾气?
贺灵城骑马在策,目睹全程,心情复杂,不知该要如何言语。
谢则厉:“……”
江肃想想,又改口,道:“去魔教附近小镇。”
谢则厉咬牙:“哪个小镇?”
江肃:“哪个都好。”
谢则厉:“……”
他翻身上马,纵马出城。
魔教队伍果然还未走出太远,江肃这才勒住缰绳,令马儿慢悠悠踱步上前,装作偶遇,还与马车外骑马贺灵城和乌歧打个招呼,道:“贺副使,乌歧护法,真巧啊。”
贺灵城:“……”
乌歧:“……”
巧什巧,两刻钟前他们才见过吧!
客栈二楼窗边朝下看。
楼鄢搀着谢则厉上马车,李寒山策马在旁,却极为踌躇,恰回首,二人目光相对,江肃见李寒山有些着急,这才开口,以唇形与李寒山传递消息。
——等。
李寒山好像瞬便安心,马车已动,他纵马跟上,走出几步,却还要回过头看眼江肃,那目光好似恋恋不舍,又如同有所催促,让江肃莫要再在原地拖延,最好早些赶来。
可他看江肃,却忽而觉得很不对。
莫与魔头发脾气?这魔头说该不会是江肃自己吧……
他叹口气,却也心知肚明,江肃若是真想跟着他们,除少主之外,只怕谁也
谢则厉咬牙切齿,心中怒意几乎便要尽数爆发,江肃却左右看,令马儿靠近马车,走到谢则厉马车边上,这才微微低头,凑上去同谢则厉道:“教主,半途之中,不太方便吧。”
谢则厉:“……”
“虽然楼宫主就在后头,可马车不隔音。”江肃说,“届时谁上谁下,只怕在场所有人都要知道。”
谢则厉:“与你何关!”
他已开始呼吸不畅,江肃看上去却心情愉悦,说:“确和无关,可和教主面子有关。”
谢则厉在马车内,以为自己终于摆脱这些时日如影随形噩梦,正觉浑身轻松,却在下刻猛地听见马车外传来江肃声音。
谢则厉咬牙忍着心中怒意,颤着手挑开马车车窗纱帘,往外看,果真就见江肃骑着马在稍远些地方,他深吸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可动怒,面高声道:“江肃,你跟着们做什?”
“顺路而已,谁跟着你们。”江肃说,“这路又不是你们魔教。”
谢则厉忍着心中怒意:“……那你要去何处?”
江肃认真回答:“去魔教。”
他与江肃认识才多久?如今竟像是刻也不舍与对方分离,这情愫暧昧,说是普通好友……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
等魔教教众尽数离开,江肃才返回客栈马厩,牵出自己马。
这马是张问雪赠与他,说是千里良驹,莫说魔教不过是比他早片刻离开,就是他落后魔教行程两日,他都能追得上。
毕竟谢则厉只得乘坐马车,马车速度极慢,他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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