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睿忙不迭点头,顺着申子旬扯开话题,“申老师要回去多久?老师你家在哪呢?远不远?”
“不远,就隔壁市,大概要到初七吧。”心不在焉地回答,申子旬明显不想再继续聊下去,抬脚走人躲进厕所,外面小孩还在抱怨,居然要到初七好久啊,老师个星期太久,这个星期怎活啊……
后面就渐渐听不清,申子旬脑子里乱得很,半是苍睿半是男孩,也怪自己之前没多做考虑,还在想会不会今年是他和苍睿两个人过,其实揣着藏着却骗不自己,他很期待。但是苍睿要回家,过年人人都是要回家,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出柜跟家里闹掰……
出柜……
阿煦……
哪里去!
圣诞节之后很快就是寒假,期末考试苍睿成绩并不理想,偏科偏得厉害,化学地理还可以,语文英语也勉勉强强,其他什数学历史,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小孩任性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学习基本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申子旬看着这个成绩着实头疼,当晚就找来小孩谈心。
小孩行素满不在乎,无论申子旬说什好像都没听进去,到后来申子旬是真有些生气,苍睿这才怕,蹭过来跟他服软解释,“本来就是体育特招生啊,学校是有优待,申老师知道你都是为好,但是文化课不好还有体育课,你看天天都要训练不是,也没有荒废自己……”
申子旬听当场就阵失神,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多管闲事。说到底他和苍睿非亲非故,他只是老师,苍睿和别学生也没什两样,别人他管不那多,为什偏偏要按照自认为好来约束苍睿?还真打算铺条路让小孩直顺着走下去?
苍睿看他面色不对,差点没直接跪在他面前,“老师你别生气!胡说!其实你管可高兴,都听你都照你说做,真,真真!”
大冬天两人像是受伤小兽样互相舔伤口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今年应该是他自己过第七个年头吧,他七年没回家,如此不孝。
心绪起伏得厉害,申子旬头有点疼,却知道再待下去要引起小孩怀疑,冲水出去,装作无事跟苍睿说,会尽量看看能不能早两天回来,苍睿高兴坏,当场搂着他在脸颊上亲口,申子旬嫌他发神经,没好气地把人推开,苍睿看闹腾下申子旬忘记刚刚那茬,稍微放下心来。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除夕当天申子旬和苍睿起出门,自己撒谎怎也得圆圆,苍睿路把他送到车站,
申子旬垂眸没看他,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拇指捏在食指第二个指节上个劲地搓,半晌放松下来叹口气,“随你高兴罢。”
不咸不淡态度最让苍睿恐慌,哭丧着脸又是撒娇又是哄,“老师,老师你别这样,听你还不行吗,刚刚只是在想,再有两天就过年,养父叫回家,还要回趟福利院,可能三五天都见不到你,心情不好才跟老师你顶嘴。”
苍睿是无意,却短时间内悄然丢第二个炸弹给申子旬,过年啊……
过年呢……
申子旬摇摇头,也不知是想把什甩出脑袋,“没事,好好过年,学习事情开学再说。……也是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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