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申子旬状态两人再没过多交流,申子旬最终被秦冶赶回家休息,洗澡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和精神都异常疲惫,申子旬却睡不着,耳边讨厌嗡嗡声越发清晰,像是把矬子,点点矬着脑中纤弱神经,尖锐疼痛来回激荡,始终找不到个宣泄出口。但是他现在不能崩溃,小孩醒之后,还指望他好好照顾呢。
自己是怎睡过去申子旬不知道,醒来之后天都黑,他整个世界被抹成连绵不绝又尘不变单音,像极心电图变成条直线时机器发出不详声音,申子旬闭闭眼摇头,小孩还在医院里等他。
申子旬大多数时间静静地站在监护室外,苍睿很乖,没给他任何意外刺激,却也始终安安静静无知无觉。点滴没有断过,滞留针拔出来重新插过两次,连排泄都需要导尿管,明明情况没有往最糟糕地方发展,申子旬看着这样苍睿,疼得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是他小孩……他宠着爱着舍不得让他受点点伤害小孩,现在却要被这样折磨……
申子旬三十多年人生也算风平浪静,头次如此直接地面对死亡带来威胁,为什偏偏是苍睿?苍睿还没到二十岁……不可以,怎可以?最无力是申子旬连该怨恨谁都不知道,难道要去恨苍睿直以来理想中职业?小孩根本不会希望他有这种想法。
紧绷着根弦申子旬苦苦压抑,三天后状况直稳定苍睿转进普通病房,秦冶让医院安排可以陪护单人间,申子旬终于能握着苍睿手寸步不离守着。颤颤巍巍将小孩手轻轻握进掌心,熟悉温度和触感却让申子旬觉得不能承受,像是祷告般两手虚握着苍睿手捧去额心,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申子旬放纵情绪泣不成声,小睿,你该醒,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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