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泼水?!”
众人都被这大阵仗吓跳,回过神来张头探望,见湖面上五六道身影如惊鸿飞掠,纵剑顷刻远去。
路剑气纵横,水波飞溅。
他们身后又追着七八人,身穿风纪督查队黑衣制服,催使轻身术踏水破浪,边追边喊:“前面几个哪个院,站住!”
“最后次警告!从剑上下来,这里不能飞!”
程千仞知道他最不耐烦跟别人挤,只得同情地拍拍他肩:“下周上课们早起半个时辰,错开拥堵时段,早上总不会再迟到。至于下课回程……这片湖夏天荷叶田田,以后常能看风景。你想开点吧。”
想不开能怎办?跳湖吗?
顾雪绛缓缓吹出口白烟:“先生糊涂扣分严,人多路远教室偏,这种日子还要过年……这门课选绝啊。”
徐冉听见立刻炸:“顾二你有完没完?怎跟个女人样絮絮叨叨?你行你去选啊!”
她身武者气势控制不住外露,身边人纷纷退开,更向船舱里挤去,似乎是怕她突然拔刀砍翻这条船。他们周围反倒宽敞许多。
巳时,青铜大钟被撞响三下。钟声沉沉传开,偌大学院爆发出阵欢呼,紧接着便有学生从各个教室涌出,背着书篓或提着刀剑,在宽阔大道或曲折小径上汇成人潮,向东西南北四面大门涌去。
白底蓝纹学院服连成片,仿佛喧嚣翻腾海浪。
‘南渊学院’是大陆第二高等学府,大像座城中城。这里法纪严明,禁止飞行法器,只有上年纪教习先生才能乘辇坐轿。
程千仞行人今天在西区十三舍上课,要出东大门便不得不横穿大半个学院。
春日晴光正好,星罗棋布学舍间,有蜿蜒画廊相连,廊外桃花初开,浓粉淡红,盈盈袅袅。走出西区片回廊,青石板大道两侧国槐如盖,树下间有奇珍异卉,禽鸟奔走。可惜众学子刚结束上午课业,饥肠辘辘赶着吃饭,无人有心赏景。
其他船上学生们也挤在起遥遥看热闹,时间有人起哄叫好、有人高声喝骂,湖心小洲踱步白鹭蓦然受惊,展翅高
“后面是不是要打起来?”
“那位师姐好生威风气派,何方人物?”
“看院徽似乎是青山院武修。”
顾雪绛冷笑声,程千仞心道要糟,不能让他俩在这里怼下去。然而不等他开口,似乎上天注定顾公子今天怼不人,只听“哗啦”声,湖面乍起泼天水花,噼啪打在船尾,兜头浇顾雪绛满身。
“搞什,下雨?!”
拥挤人潮在藏书楼外岔路口分流,凝滞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程千仞刚松口气,却见不远处波光粼粼‘太液池’边又是黑压压群人,湖边泊着几只棠木舫,值勤师兄撑着枝长蒿跳起来高喊:“后面快步,还能再上几个。上满开船!”
三人立刻拔足狂奔,过关斩将跳上去,船舱里别说座位,落脚地方都不剩,他们只好站在船尾吹湖风。
大约四百年前,学院斥重金请工匠大师,为修行水系法术灵修弟子们建造广阔人工水域,可惜如今大陆灵气凋敝,灵修愈少,如今这片名叫‘太液池’烟波水榭几乎只剩观赏价值。
路兵荒马乱,顾雪绛似乎是想冷静下,抽出腰间金玉烟枪点上火,深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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