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纷飞，徐冉拍拍沾灰
院服。
“你跑树上干嘛？!”
程千仞不敢告诉徐冉，因为她这
用他话说‘
当自己东西，没偷没抢，凭什
不理直气壮？写字卖画，自力更生，如何不能光明正大？’。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程千仞答道：“是。昨天帐本提前算完
，拿去给东家看，主要是问他……有没有什来钱快正经门路？”他将‘正经’两字咬得略重。
“他怎说？”
“他让带上二十两，去‘金堆玉砌’试试。”
‘金堆玉砌’是南央最大赌场名字。
顾公子斜倚回廊画柱，学院服外袍搭在臂弯。只着
身光华潋滟绛紫色丝袍，修长手指间擎着柄金玉烟枪，吞云吐雾。
白烟笼着俊美面容，时间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两三个姑娘红着脸站在他身旁，似是在问什。顾雪绛只淡淡应两声，抬手指个方向，姑娘们见他无意引路，又笑嘻嘻结伴走。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校园不良少年总是有人喜欢。正想着，顾雪绛向他招招手。
程千仞迎上去：“不开心？还是遇着事儿？”
到这里，回去熟读三章《缀术》……新生入学，正在学院中四处摸索，还需你们引路上山。去年师兄师姐如何引你们，你们便如何引他们。散吧。”
先生前脚刚出门，学生们便低声欢呼起来，满面跃跃欲试兴奋。
‘引路’不是字面含义，毕竟没那多路痴。是说老生带新生熟悉学院，介绍院规，推荐选课，有前辈提携后辈，指条明路意思。
流传到如今，还带着薪火相传仪式感。
程千仞合上书卷收好笔墨时，许多学生已结伴冲出学舍，在山道不忘互相整理衣冠。待下山见新生，又端起稳重前辈架势。
顾雪绛叹气：“似乎不怎正经吧。”
但想到程千仞那个没谱东家，他又觉得这个答案也在情理之中。
忽然头顶响起道声音：“你俩嘀咕什呢？”
程千仞惊，下意识退后两步，差点摆出防卫姿势，又很快放松下来。
只见回廊外参天槐树上跳下个人，身姿潇洒，稳稳落在他们面前。
平日里见到漂亮姑娘，都是副浪荡公子做派，今天怎改走颓废路线？新套路？
顾公子被他问，挑眉笑笑，看着精神好多。
反问他：“昨天下午你去西市？瞧见个背影像你。”
顾雪绛有时会在西市摆书画摊，离程千仞打工面馆不远，常能遇到。
这点程千仞万个服气，正常世家公子，若是沦落到要摆摊谋生，典当旧物地步，定然觉得羞耻，怕被人撞见。偏偏顾二不是，坦然开始新生活。
“这边几位师弟，先不急上去，带你们游览另外两院，再去藏书楼、演武场、太液池转遍，巳时学院后灶开饭，们用过午膳，再上山不迟。”
太多主动热情引路人，程千仞身单影只在山门前站炷香，也没人来搭理他。
他心想，太好，今天放假。回去看孩子。
路行来，争放百花，争鸣禽鸟，面露憧憬崇拜新生，侃侃而谈前辈，春日生气盎然，少年朝气蓬勃。无处不热闹。
所以当程千仞看见顾雪绛时，只觉得他实力毁气氛，拖整个学院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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