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十六是那位剑侍名字。‘老大’是徐冉在青山院绰号。
同窗们有时这样喊,大多因为她头脑冲动,遇事喜欢冲在最前面,有带头大哥气质。更像种调侃。
而学院之外,城西那片鱼龙混杂坊市,才有她真要收保护费罩着小弟,真心实意地叫老大。
徐冉摸摸刀柄:“打完不就知道!”
众人拍手大笑:“好!休沐日那天,咱们都去给你助阵!”
徐冉伸个懒腰站起来,等程千仞收拾笔墨。
忽然有人拦在她身前,仰着下巴:“战书收到吗?”
程千仞和顾雪绛立刻站起来。三个人都站着,起码看上去气势胜过对方两人。
……虽然能打只有徐冉个。
“早收到。”
先生已经转回讲台继续上课,学生们对这门课兴趣,也被刚才事情激发起来,不少人脊背挺直、下笔如飞地做笔记。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顾雪绛依然懒散地瘫着,好像刚才慷慨陈词不是他。
作为朋友,总是忍不住想关心对方,程千仞道:“你别太难过。”
顾二不明所以:“为何要难过?”
“那你刚才笑什?”
程千仞大概能读懂先生与同窗们目光——“年轻人,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还是钟天瑜最先回过神,又实在无从反驳,只好说句‘不可理喻’,转身气呼呼坐下。
老先生放下戒尺,在名册上记笔:“思路新颖,给你年末成绩加分。”
随即带头鼓掌,其余学生如梦初醒,学舍里顿时掌声雷动。
顾雪绛挺拔地站着,像个英雄。
还有人说:“再叫上其他班,起去!”
青山院武修就是这样,对家世地位看得不重,也懒得攀附权贵,只在乎你有多强,讲不讲义气。
眼下虽然徐冉不在青山院,但她背上双刀太醒目,很多人都认得她。当钟天瑜带着剑侍
她昨天去上刀术课,位同窗转交给她时,群人围着她看:“先生安排你给这位引路,怎还打起来?”
“他欺负朋友啊。”
众人纷纷摇头:“真搞不懂你。”
他们大多撞见过徐冉两位朋友,个小白脸个寒酸书生,看上去就很弱鸡,怎能玩到块?
“老大,听说钟十六已经步入炼气大圆满,这能打赢吗?”
“们第天迟到被扣四十分你忘?原本死定课,加分起死回生,换你你不笑啊!”
程千仞:“……”
徐冉听见,两眼放光地看他:“那如果下次被点到,你写答案给啊,让也加个分呗!”
顾二瞥她眼:“好好看你书。下课就有人找你。”
巳时到,钟声响过三下,学生们难得没有争相夺门而出。大部分留在教室讨论,还有人追出去找先生提问,老先生很久没见过这样好学术气氛,甚感欣慰,眼眶都微微湿润。
忽然他放松下来,姿态散漫地坐回去。程千仞听到他笑声。
极轻极短声笑,像是笑钟天瑜,又像笑自己。
于是在这样热烈气氛中,程千仞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如果顾雪绛武脉未废,应该还是那个京畿禁卫军副统领。边关若有战事,他可以上殿请缨,领兵出征,与旗鼓相当对手决战沙场。
现在他却只能坐在这里,跟找茬纨绔打个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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