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绛停下脚步，看着他，忽然张开双臂：“对不起，谢谢你。”
林渡之蓦然
惊，浑身紧绷。小心翼翼收起差点爆发
威压，动不动任他抱着。
程千仞觉得，这两人需要点时间。朋友之间，把话说开就好
。于是他冲徐冉招招手：“骑射场过两招？走不走？”
“走啊！谁怕谁！”
剩下两人路无话。
晚风里，霞光渐渐被西天墨蓝浸染，轮浅淡月影，悄然挂上柳梢。
蝉鸣鸟叫渐少，没有白日燥热拥堵，南渊学院像位卸下浓妆跋扈美人，露出沉静温柔本来面目。
炷香后，每个走出殿门学子，都对殿内人报以深切同情。没有昏暗空阔大殿，威势逼人院判，才知空气清新，生命美好。
***
黄昏时起风，暑气渐退，风里吹来太液池水汽与荷花香。
晚霞漫天，学院行人渐少，石板路被镀上层浅金色。
程千仞知道前几日小鹿与顾二吵架事，因为又在树林见其晨读。有时遇见来找他对招徐冉，三人聚在起说话，只字不提顾雪绛。与顾二吃饭时，也不提林鹿。
过来，眨着大眼睛，顾二今天发冠未束，衣衫不整，林渡之神色冷漠眉眼低垂，但是耳尖红，明显是害羞，想装没听见。
程千仞只得掸掸衣袍，走出人群，拾阶而上。
南渊大小赛事，需要抽签地方不少，早有人捧来白玉签筒，放在院判面前鎏金案上。
以往需要再费点手段才能开始，此时却不必。位大修行者坐镇，远比任何防作弊阵法都管用。
万千目光如有实质，程千仞飞快摸出支白玉签，低头看：“十六。”
远近灯火次第亮起，无数回廊楼阁笼罩在暖黄光晕中，熠熠生辉。
或许是走很久心神放松，或许是夏夜晚风清爽宜人，林渡之很自然地就开口说话。
他发现不需要做什
准备，不需要勇气，清晰表达出自己意思，并不困难。
“你问题，
依然无法回答，因为不使刀。”
“但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会不管你。”
所以他没想到林渡之今天会来。
程千仞恳切道：“谢谢你。”
林渡之有点不好意思：“嗯……不用。”
徐冉拍他肩膀：“渡啊，你太仗义！”
只有顾雪绛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
刚还在说钟十六，真是说什来什。
验签督查队员朗声道：“第百零二队对阵第十六队，第日，辰时甲场，文试场地栖凤格，武试场地骑射场西区。”
立刻有执事奋笔疾书，抄录下来。今日之后，抽签结果会贴在学院各处，公示于众。
程千仞步履匆匆，台阶下到半，身后院判声音沉沉响起：“抽完签就走，别留下占地方。”
南渊四傻与被抽到第十六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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