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比赛刚结束,顾雪绛松下口气,伤痛爆发,程千仞同样脱力,几近晕厥。
徐冉及时叫来担架将两人抬走,林渡之以医师身份启用医馆药柜,与徐冉相熟女医师都来帮忙。
程千仞多处外伤,与钟天瑾夺杖时左手掌心被杖尖
南渊大旗随奔马飘扬。
众人却已找不到程千仞与顾雪绛身影。
后来,徐冉转述:“幸好你俩先走。听说大家聚在起扔队员,有几个扔上去没接住,掉下来摔断腿,被抬进医馆,还傻呵呵笑……唉,别是把脑子摔傻。”
这时顾雪绛半躺在诊室床上,闻言笑笑:
“原本也想纵马巡场,跑到林鹿那里,就俯身拉他上马,定特别帅!”
众人视线随它飘忽,仿佛穿云破风,又好似只在瞬。
它砸入球门,溅起簇烟尘!
“南渊得筹——”
“啊!——”
“南渊得筹!南渊得筹!”
北澜两人见顾雪绛冲门,心下更急,钟天瑾拼出十二分气力,不料程千仞忽然松手。余力反冲,他连人带杖齐向后倒去,程千仞横杖回身扫,再次拦下白玉玦。
场下队员目瞪口呆。
抢攻以敌二,回援运球冲门,还有这种打法?
风声呼啸,顾雪绛听见胯下马匹急促喘息。
人与马俱已到达极限。但他仍觉不够快。
去。
没有风声蹄声,没有鼓声,没有欢呼。
只剩他个,凭本能纵马挥杖,十分痛快!
钟天瑾出手刁钻,杖头专攻对手虎口、指节,般人吃痛后拿杖不稳,不愿再正面与他相争。
程千仞右手避过,左手反手抓,紧握他球杖,钟天瑾奋力争夺,球杖却纹丝不动,不禁怒火中烧。
林渡之把碗摔:“你本事大,拿命不当命,你自己吃!”
“哎呀哎呀好疼,你不喂连手指都抬不动。快扶起来。”
徐冉:“你抽烟点火时候,抬是别人手?你这两天太过分啊,就是欺负鹿老实。”
程千仞靠在顾二平时瘫坐摇椅上,遥望窗外秋林金黄落叶,听他们吵闹。
他起码能坐着,而不是像顾雪绛样躺着。
自寂静中爆发出欢呼,汇成片奔腾海洋。
这场马球从清晨打到中午,酣畅淋漓,许多人失去理智,声嘶力竭地呼喊。
州府官差扔下盾牌,与南央百姓抱在起。
督查队忘维持秩序,挥舞长戟,高呼“南渊南渊!”
比赛结束后场地,属于胜利者,裁决牵走夜降马,南渊诸骑入场,策马巡游。
他知道自己唯能做,就是更快些。
决定胜负时刻即将到来,四面看台哗啦啦站起大片人海,屏息凝视。
张诩在北门外五丈策马游走,神情凝重。他蓄力已久,准备场缠斗。
谁知顾雪绛艺高人胆大,还有六丈之远,便挥杆击球!
万里碧空下,道弧线闪即逝,如流星坠落天际!
两人角力时,顾雪绛运球遭阻拦,正要挥杖,程千仞又是声断喝,白马不曾扬蹄,但白玉玦战马已生惊惧之心,蹄下稍滞。
便在此刻,程千仞看顾雪绛眼。
饭桌上个眼神,彼此就知道菜里缺盐还是少醋。
顾雪绛没有多说,缰绳转,策马而去。
白马狂奔,风回电激,蹄声如雷,道烟尘长龙随之升腾,顷刻间逼近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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