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喜欢吃烤油馍，但她不能在宴会上吃。
不喜欢打仗，但这辈子都在战斗。皇族嘛，与生俱来，无法选择，你所拥有
切荣耀、权力、苦难、枷锁，都源于你血统和姓氏。”
安国公主顿
顿：“或许你现在可以选。”
月色照耀下，飞瀑与潭水冰雪般晶莹，流光溢彩。
她轻声道：“自成年便驻守东境，只见过你三次。第次是你出生，父皇大赦天下，他说你是颗帝星，便召回皇都，要见见自己未来效忠、辅佐对象。第二次是归京述职，那年你才十岁，与其他皇子同在崇文馆念书，早慧得令人害怕，才开始相信星象之说。两年半之后，宫里传来你染疾,bao毙消息，但武将无诏令不得入皇都，便没有回去。第三次，就是在这里，吃烤鱼……你说你什
都不记得，没事，所知道也不比你多。父皇意图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程千仞哑口无言，他觉得此时应该安慰对方，却没有立场。
程千仞：“你已经可以控制真元，应该能站起来吧。”
安国公主道：“还不行。谁让们偏偏落在这儿。”
宁复还踏遍千山，找天地灵气封闭山谷隐居，以为与世隔绝，不料有人专门到这种地方打架。
修行者不能沟通天地，吸纳灵气受限时，伤势恢复极为缓慢。
万丈绝壁当前，如天然牢笼，果然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悔。”
楼外宋觉非高声喝道：“你们嘴里嘟囔什，当又瞎又聋？”
宁复还瞪眼程千仞：“夜宵没你。”
程千仞狂拍轮椅扶手示威。
安国公主跟着起拍。
安国公主看出他为难，反过来宽慰他：“这很正常，手里有军队，就要远离权力中心。若总是滞留皇都，难免有人动心思，笼络卷入党争。尤其镇东军，与禁卫军或神武军大不同。父女、姐弟之情，应在国体之后。”
程千仞沉默片刻，问道：“他是个怎样人？”
“在他东征路上出生，他为起名段暄胜，因为他做梦都想打胜仗。后来他要修南北运河，推行‘居山令’，所有出言反对人，都被他杀死。午门断头台血流成河，谁也不能改变他心意。是他手中最锋利刀剑，为他排忧解难。运河完工后，便以封号命名，叫做‘安国大运河’。”
“等你出生时，天下太平，再没有人反对他，他也开始老，便
程千仞想起安山王说过话，自嘲道：“谁说命好。”
安国公主：“不，皇族有句话，叫做‘皇命在，天命在’。这便是舍其谁王者气度。”
“不太明白。”
“就是自恋。”
“……懂。”程千仞笑道：“难道皇族只是比普通人更自恋？”
感谢宋觉非同样行动不便，这座竹楼内，有平缓坡道代替楼梯，桌椅高度与轮椅平齐。程千仞觉得东家不该开面馆，应该建个残疾人之家。
他提不起真元，无事可做，只能拿着神鬼辟易在潭边叉鱼，当作复健。
夜半星河初照，轻柔月光洒向山谷竹林，如层银纱。
肥鳜鱼猛然甩尾，溅程千仞满脸凉水。
只听微风飒然，赤炎闪，烽火长枪斜斜钉入清澈见底水潭中，安国公主拔起枪柄。枪尖串着两条鱼，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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