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闲鹤：“这片战场像
只吃不饱
凶兽，更多牺牲没有意义。”
徐冉：“你率领主力后撤，
带人断后，会将敌人尽可能多困在这里，然后开启自毁阵法，将他们炸上天，为你们争取时间。”
这种疯狂想法，使温乐情绪几乎崩溃：“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不是真元帅，你没权利毁灭它！”
她们爆发争执，但徐冉现在是安国公主，拥有镇东军最高指挥权，没人能改变她决定。
谁也没有想到，计定第二日，魔族大军诡异地停止攻势，接着开始缓慢撤军。
“可怜鸽子死去时，你想救他们，除
舍身饲鹰，没有别办法。你与同去，便下令止战。”
狂风再起，他们像颗流星，直冲云霄。
林渡之被厚重羽翼裹挟，丝毫感受不到风雪和气流压力，羽毛柔软而温暖，却暗含禁锢力量，使他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他们飞过白雪关上空，在遥不可及厚重云层间穿行。
云下是箭雨和火炮，疯狂厮杀人族与魔族，焚烧后焦灼大地、尸体堆叠人间地狱。头顶是浩瀚天空，西天尚有冰蓝色，浅淡繁星和月影还未消散。东边挂着朱红初升之日，为视线尽头黑塔尖顶镀上金辉。画面瑰丽而奇幻。
波旬欺身靠近，拉他手腕，方触及，却触电般松开。
“嗤！”
魔王五指掌心似被烈火灼伤，缕青烟飘散。
林渡之笼罩在淡淡光晕中，宝相庄严。
波旬浑不在意手掌伤口，笑道：“你已修得半金身，恭喜呀。”
月牙眼弯弯，又是少年模样，便显得十分天真。
“别怕，经书里都是骗人。这就是本体，不信你摸摸呀。”
林渡之摇头：“经书未必骗，你却骗。”
波旬轻声道：“不想你走，更不想你成佛。只要你点头，还是林小庙，们还像从前样。怎
能算骗呢？”
他小孩撒娇般去抱林渡之腰，试图用羽翼包裹对方，却被那人避开。
徐冉：“搞什啊。”
白闲鹤：“总归是好
黑塔傲然耸立，好似柄利剑。那是雪域最高建筑、魔王住处。
***
程千仞失去音讯第六天，来到白雪关修行者们浴血奋战，已显疲态，魔族大军攻势依然猛烈。
有人提出弃关，退守更具地利，城防更严密朝光城，以便反击。
然而安国公主生死不知，朝辞宫没有动静。军报传去皇宫，没人指望宫里真会下诏令，象征性走个过场罢，礼不可废。
佛光护体，邪魔不侵。虽无法战胜魔王，却足够自保。
魔王双翼收拢，越过他向前走：“去白雪关。”
气氛安静而古怪。片刻后，林渡之敛去佛光，轻轻拉住他衣袖。
只要他出现，便是告诉这个世界，他没有死，依然无比强大地活着。只要他参与战局，人族绝无胜机。
魔王恶作剧得逞般，豁然张开羽翼。
“你着相，及时回头罢。”
“不。”波旬残忍地笑：“别再跟讲因果循环、是非对错，那些都不重要。重要是，想怎样。”
林渡之整日与他讲经说法，教习人世间至善道理，但他是大魔王。
所以他想怎样，就怎样。
林渡之看着那双浅金色瞳孔，神色平静，像看个无理取闹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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