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天灾,安置流民灾民要花钱。后有战事,战场上青壮年男丁无法劳作,全靠后方供养。连年战火,耽误春种秋收,农田荒芜。顾雪绛说国库应该没钱,让大世家割肉放血救国难,还可以削弱他们势力,肃清党争时期风气。
程千仞此时算过账,才真切体会到‘国库没钱’,到底是多穷。东征之战胜利后,圣上又修许多夸耀功绩建筑。修建安国大运河时,收支勉强平衡。自乱世开始,库存,能动都动,门阀,能抄都抄。
“是朝辞宫私库。”
这是很严肃正事,偏偏那人带出点委屈神色:“哥,国库入不敷出,拿私房钱贴给你,都大半年。”
程千仞大男子保护欲瞬间被激起,满腔热血:“会努力,以后还钱给你!”
“哈哈哈哈哈!”徐冉放声大笑。
顾雪绛也笑得喘不上气。
徐冉:“二位,幸会!”
程千仞擦把脸:“……其实挺不幸。”
顾雪绛仰头看天:“这辈子,就没干过这蠢事。”
他们呆立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眼前阵阵发黑。
顾雪绛抚着心口,发髻散乱,冷汗满额,哪有原先风流公子模样。
程千仞与徐冉也是身狼狈,泥水、茅草、烂菜叶,灰头土脸。
又有队督查队路过他们,队长忽然去而复返,动情地说:“好,南渊学子真是好样!明知道追不上,依然奋力奔跑,这份决心就足以立功。你们是哪个院,叫什名字?”
徐冉看着两位难兄难弟:“,青山院徐冉。”
”
徐冉急脾气不听他说话:“来!”
随即把蛮力背起顾雪绛,三人又奔出两条街。路鸡飞狗跳,踩过臭水渠,跳过小贩卖菜板车,背后烟尘滚滚,马蹄如雷,喊杀震天。
顾雪绛被颠得眼冒金星,嘴里依然锲而不舍嘟囔。
拐弯时,程千仞察觉不对,摁住徐冉:“等下,你到底要说什!”
等他回过神,国库不是他人国库,做个努力工作皇子、甚至皇上,与做努力打工养家哥哥根本不是回事,逐流却已经甜甜地说:“好,你答应,不能反悔。”
往事如浮光掠影,在算珠清脆声中闪而过。
程千仞收敛思绪:“你让算国库结余?”
“对。”
“不对,国库已经亏空,钱粮从哪里来?”
从慈恩寺回剑阁云船上,他和顾雪绛、傅克己讨论过这个问题。
“……春波台顾雪绛。”
“……南山后院程千仞。”
“记下,下月督查队述职大会,就写你们事迹,还要在院判面前表彰你们!”
队长心满意足地赶回队伍。
不知过去多久,程千仞突然有点想笑。他就笑。
趁这千钧发停顿,顾雪绛终于喘过口气,大喊:“不是抓们!”
程千仞顺他目光向上看,房顶上三道人影披头散发,身穿囚服,踏瓦飞掠。十余位黑衣督查队员紧追不舍。州府骑兵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扬起呛人灰尘。路边行人大声叫好:“抓住他们三个!”
“这几个学生真有胆识,州府联合南渊学院抓逃犯,他们冲在最前面!”
“诶,他们怎不继续追?”
“有心无力吧,看他们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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