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没有反应。
“哗啦——”
盆
徐冉心想,大丈夫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后悔就不后悔。
不知过多久,耳边忽然吵起来,好似千万朵烟花炸开。
“徐将军,醒醒!”
“太子传召,命你即刻入宫!”
“急诏不得延误!徐将军!”
徐冉闻讯时正在喝花酒,身边群美环绕,她枕在美人膝头,眼神朦胧地摆摆手:
“扯淡吧,就算哪天们都死,那祸害也能再活五百年,还能来们坟头蹦迪呢!哦,你听不懂蹦迪?这是朋友家乡话,就是跳舞。走,跟去跳舞!”
自打她上次跳舞掉进湖水中捞月亮,谁还敢陪她跳。
时间众宾客手忙脚乱:
“徐将军又醉!快去报知温乐公主府!”
这本是寻常时日,程千仞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
***
顾雪绛失踪消息压不住,不过半日人尽皆知。
人们很难相信,不久前惊起滔天波澜人,竟就这样失去音讯。
厌憎、辱骂激烈声音少,些人换上冷漠凉薄态度:
‘推演术’胡易知,要修为高深到定程度,感应天地万物,许多事不卜自明,比如魔王。
朝歌阙蹙眉:“手里有皇都大阵,但这座皇宫、以及摘星台还在圣上手里。它力量不止卜算,可惜。”
程千仞低声道:“是忙中出错,抱歉。”
以他对朝歌阙解,那句可惜,大概是惋惜当时如果能借助摘星台力量,再向天借三日春光,魔王必死。对方直未能好好休养,自己却还提这种要求……
朝歌阙十分平静道:“不必客气,夫妻体。”
徐冉脑袋快要爆炸,手握上刀柄,正要大喊——所有声音忽然静下来。
她睁开眼,看见个模糊纤细人影。
白色宫装长裙,倒影湖水中,像株夜放水仙花。
温乐公主居高临下地说:
“徐冉,是。”
“谁说醉?要蹦迪!”
徐冉推开搀扶,跌跌撞撞走出房间,在甲板上虎虎生风地转圈。
湖风清凉,莲花暗香浮动。人都被吓跑,只她人,四仰八叉躺在船头甲板看星星。
湖岸边灯火影影绰绰,像小时候娘亲扎花灯,漂亮极。淮金湖荷花,好像和太液池里没差别,南北个品种。有次他们乘船渡湖,赶上新师弟在太液池御剑,溅顾雪绛满头满身水……
这里风真温柔,不像白雪关冷得刺骨,那时候白闲鹤让她去见那人面,说“免得后悔。”
“听说,是雪崩……他生人挡杀人,魔挡杀魔,尊杀神降世,到最后,只有老天爷能收他。”
“啧,这人也是走到绝处。”
顾雪绛追随者在京郊聚集,放天灯祈福。
朝臣们更关心空悬元帅位,却不敢质疑太子决定,表面平静皇都暗流涌动。
有人寻去淮金湖,问禁卫军副统领怎看这件事。要不要提前维护秩序,抓捕聚众放灯人。
“啊?!”
程千仞如遭雷劈。
他见对方没有解释意思,更觉尴尬,匆匆道声‘好好休息’便出门去。
不知便宜老爹在哪里散步,今晚必须要找到他,哪怕再挨几竹杖。
黄昏时分却没有霞光,天空阴云密布,宫人们四处点灯,宽大宫服被晚风鼓动。到处都繁忙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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