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突兀
停止。狂风渐歇，他鼓荡衣袍慢慢落下。
“只差点，可惜。十年之后再寻机缘吧。”皇帝陛下惋惜地点点竹杖，“
们该走
。”
程千仞怔在原地。似乎有些茫然。
老人这次没坐升降机，下两阶台阶，回头催促道：“走罢。你登基大典，要好好准备。”
“登基大典？”程千仞无意识地重复，依旧反应迟缓，“这是你为安排命运？”
不知过去多久，好像只是须臾，光线忽暗，张狰狞泡发、獠牙外翻面容贴近眼前——是他杀过第只水鬼。
然后是无数只水鬼，血口大张扑上前。程千仞心念稍动，剑光当空斩下！
剑尖落处，他看见逐流。年幼、瘦弱孩童，拉着他衣角微笑。
零散画面如决堤洪水。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爱过人，杀过人，所有遇到人，以几乎超越时间流速，飞速重现。
从东川到皇宫，去过多少地方，出过几次剑，以为早已遗忘记忆，拂去尘埃后清晰无比。甚至有高高宫墙，割裂天空飞檐斗拱，童年生活浮光掠影。
“当然。”
“那这套剑法应该叫‘打江山、坐江山’！”
程千仞似有所悟，却摸不清楚那种感觉：“不太明白。”
“这座摘星台，第次你自己走上来，刚才带你坐升降机上来，有没有不样？”
“有点。”
见，是因为这个？末代帝星预言？”
老人不答。话题有点沉重，程千仞决定讲个笑话调剂下。
“上次在摘星台，你突然给棍子，难道是想补救错误，试试能不能杀？”
对方没有笑，抬起脸，双眸古井无波。
气氛愈加古怪。
皇帝陛下道：“这是命运最好安排。”
程千仞摇头：“不对。”
老人脸上轻松神情褪去，好像他说什
可怕话。
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人：“哪里不对？”
风从四面八方来，天地灵气奔涌，程千仞身后显出旋涡，衣袖狂舞，气息疯狂攀升！
最后他回到摘星台。
“喀！”
风声中道细微至极声音响起。像坚实冰层破开裂缝。
程千仞看着天空，感受澎湃真元在筋骨中涌动，身体仿佛变得轻盈如羽毛，下刻就能随风飞上云霄。
“攀座险峰，遇见盛开花树，飘飞云霞，崩落山石，萍水相逢登山人。是这些让你变得不样，而不是出现在山顶这个结果。”
程千仞怔片刻，喃喃自语：“高峰当见，不当攀。”
“你说什？”
“高峰当见不当攀！”
刹那，被他挑灯夜读，蕴藏秋明真人无边智慧札记重新清晰，页页在脑海翻过。
程千仞轻咳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场关于父子亲情对话，真正原主却死在东川，自己没有记忆，无处伤怀。
皇帝陛下捡起竹杖，慢慢起身：“没再想杀你。天亮之后，会宣布禅位。后天为你举行登基大典。”
“朕愿意接受切结果，就当再与天命赌场。”他伸手指去，“星辰光辉是遮不住，就在那里，你看，大放光明帝星！”
程千仞努力凝聚精神，半晌，不得不再次纠正对方：“没有突破，看不见。”
皇帝陛下叹气：“你修行目，就是突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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