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历史上，军队铁蹄所至最远处。”白闲鹤开封烈酒，低声道，
“花间雪绛这辈子，大起大落，太辛苦
。若有来生，愿他做个普通
富贵公子，逍遥快活。
们为他立衣冠冢，谥号未定，碑上还没有刻字。你也来敬他
杯酒罢。”
徐冉像是没听清他说什
，怔怔看着石碑。
白闲鹤心生不忍，却不得不说下去：“以他修为，雪崩奈何不他。生还者说，其实是整座雪山倒
“谁像你们这些公子，随身带着玉佩纸扇香囊，想送什有什。”
白闲鹤摇头：“可惜邱北已经离开，不然还能帮你再打只。”
他们聊着无关紧要闲事，路却越走越荒，徐冉心想那人不会在哪个雪洞养伤吧。
忽听白闲鹤道：“外面怎说他？”
徐冉冷笑道：“杀戮太重，触怒天罚。”
果然，白闲鹤对她说：“喝点水，歇口气，带你去见他。”
徐冉摆摆手：“走吧。”
她真元枯竭，全凭口气撑着，旦松懈，不知歇到什时候。
白闲鹤拎坛酒。徐冉心想，伤患不得饮酒，只怕是故意带去馋顾雪绛。
黑云压城，朔风凌冽，细碎雪片沾湿衣摆。
“徐将军！徐将军回来！”
城防营有她旧部，当即欢呼雷动。
徐冉从前副将下城楼迎接：“徐将军，你回来真太好。你调任令呢？”
“没有调任令。”
此言出，气氛大变。众人神色戒备而不知所措。弓弩手不知该不该瞄准她。
他此时站在空间通道前，相当于面对三千世界立誓。
朝歌阙满意地笑。
他想起那场荒唐无稽玉虚观解签，对方念第支签文——
黄粱梦，山水万重，人间总相逢。
***
白闲鹤沉默。
徐冉道：“难道你也信这套？将军阵前死，雪崩算狗屁死法。”
白闲鹤没有回答：“到。”
漫天白雪，苍茫荒野，方石碑静立。
徐冉问：“这是哪？”
在她离开这段时间，白雪关外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徐冉打量那些哨岗塔楼，路听白闲鹤讲明处暗处巡防线，皱眉道：“这是军机要务，以现在身份，你不该告诉。”
白闲鹤见她还什都不知道，怜悯神色闪即逝。
“那不说，你刀鞘呢？”
徐冉耸耸肩：“送人。”
“哪有送刀鞘？”
“末将去通报白总参。”
徐冉正想说来找人，没时间等，白闲鹤声音先飘下来：“请徐将军入关。”
他还是文士打扮，身墨蓝色仙鹤服，外披雪色大氅，立在城头风雪中。
徐冉见他这幅模样，反倒略觉心安，切和以前没有不同，白鸬鹚还是娘吧唧样子，晕血总参事怎带兵打仗，军中必有元帅镇守。
姓顾定没死。
徐冉骑绝尘出城门。神骏奔袭力竭，便放归山林，以轻身术飞掠，真元耗尽，又至驿站换马，如此循环往复。
从皇都走官道至白雪关，七十二道关卡，她路闯关，披星戴月，昼夜不歇。
进入东境，从前每座阙楼都飘扬着火红朱雀旗，如今已换上黑色‘顾’字旗。当熟悉朔风白雪扑面而来，她竟然眼眶湿润。
“站住！什人？”
徐冉抬头，朗声道：“你们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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