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绛蹙眉:“你不该来。”
程千仞:“你再多说句,现在就揍你。昨夜刚突破,控制不好力道。”
顾雪绛露出真实笑容,与他击掌撞肩。
便在此时,程千仞心头动,出手如电,把扣住他脉门:“怎回事?!”
对方内息完全混乱,细究之下,原本筋骨武脉因受到重创全部断裂,冰雪寒气侵染肺腑,灌入魔息维持他生命,使骨骼重新生长,却不断与自身残存真元冲撞。
波旬冷冷看着他:“口舌伶俐。早该拔下你舌头。”
顾雪绛不理会,笑道:“伶俐才讨他喜欢,昨天谱首曲子,还未填词。”
他敲窗户打节拍唱起来:
“菩提不堪摘,风雪锁楼台……后两句写什好?”
程千仞脑子抽:
程千仞问:“然后呢?”
魔王情真意切地说:“然后你们携手同行,从此海阔天空。”
程千仞:“顾雪绛在层,现在见他,应该很方便。”
但他没想到,顾雪绛过得挺舒坦。有吃有喝,有烟抽有书看。
这间书房背阴,窗外天光黯淡,案上点着烛台,灯火幽微。
,便是为印证猜想。
波旬盯着他,身体前倾:“你愿意讲给听?”
“是。但有条件。”
这需要冒很大风险。谁也不知道打破规则后果。旦被天道意志察觉,程千仞这缕异世游魂,或许会被直接绞杀。
对魔王而言,超越以往认知,全新天地在眼前展开,只要捕捉到点启发,说不定就是离开这个世界契机。
情况塌糊涂。
“魔王救人,不能指望他像林鹿,给你喝药施针吧?”顾雪绛轻轻挣开,平静地安慰道:“回生二回熟。没事,习惯。”
从拥有切,到无所有。
“大魔王你不懂爱,浮屠塔会倒下来。”
顾雪绛大笑:“好好好,神来之笔!”
波旬神情复杂变幻,摔门而出。
书房只剩两个人。
程千仞道:“来时见塔顶佛光普照,说明他没有危险,你暂时不用担心。
顾雪绛倚靠窗边长榻借光,手翻经卷,手擎烟枪,见人进门也不起身去迎,只懒怠地说:
“千仞,你来。”
程千仞恨不得揍他顿。
紧随其后魔王显然更不满意,冷笑道:“真不明白。你哪里值得他惦记?”
顾雪绛放下书:“也不明白,你根本不像魔王,像深宅后院妒妇。”
生来知之,无所不能漫长生命里,‘未知’具有不可思议吸引力。程千仞想赌把。
波旬叹息道:“在人间做帝星不好吗,何必来这里搏命?万里江山,你舍得下?”
“江山不是某个人,是天下人江山。”程千仞放下琉璃茶盏,“昨天夜里,看见那颗星星。不大不小,确实很亮。因为它周围有许多星星,它们光芒落在它身上,使它格外明亮。或许根本没有什帝星。它只是颗普通,被其他星辰照亮石头。”
“有趣想法。”波旬笑笑,目光转向黑塔:“不如们玩点更有趣。塔分十层,每层九百九十阶。林渡之宿在塔顶,顾雪绛宿在第层,你菩提树下饮水,做十日谈。
“你谈天日,顾雪绛夜里登塔层。如果你能活到第十天清晨,他就能见到林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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