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旬神色冰冷。
场争执之后,程千仞道:
“每天夜里,会想今天该讲什,你会如何提问,要如何作答。但在那之前,很多无关紧要想法,会不可控制地冒出来……
“比如雪域风景虽好,但真很冷啊,不知道这时候弟弟在做什,想他。
“想起吃饭泡温泉,然后钻进暖和软被窝。大概他也会想。”
波旬震惊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他为什说这些。
波旬张少年脸,被夜空无比瑰丽光幔照亮:“就是你认为那样。”
程千仞:“原来如此。”
他是魔族生来力量源头,也是魔族死后力量归处。他即魔族天地。
程千仞白天与魔王对谈,晚上在菩提树下打坐,面对星空进行思考。
这几天他思考过问题,比过去几十年总和都要多。同时他感到如芒在背危机,好像星空化作只冷漠巨眼,时刻俯瞰着他。
,只有极高寒雪域可以清楚看到。波旬问:“你在想什?”
程千仞:“想这个世界。”
波旬顺着他目光望去:“灵气带。”
“什?”
“如果你有足够真元,不停向高空飞去,会渐渐感受到压力。那是层灵气屏障,像只扣下碗。灵气极度浓郁,几乎化为实体,便显现出斑斓色彩……”
程千仞:“并非生来心怀天下,也缺少所谓皇族使命感。看不到人族,只看到弟弟,朋友们,剑阁弟子、学院学生……看见他们,个个活生生人,希望他们能生活更好点。进而希望天下太平,万民幸福。”
“不会再试图说服你,因为们不样。人是有感情需求。”
“至少对来说,即使登临绝顶,也需要个被窝。”
同时刻,顾雪绛令魔头大歌声再次响起。他已接近塔顶,那声音就像从天空飘下:
“大魔王你不懂爱……”
后世记载中改变人族命运、整个天下命运谈话,其实并不如何庄重严肃。有时它乏味无趣,有时充满低级冷笑话。
时至第八日黎明。程千仞与波旬很难继续遵守原先日落提问规则。
魔王生而伟大,是个种族力量之源。程千仞生而普通,路攀爬才站在高处。
截然不同两者,即使同坐茶席,也注定产生分歧。他们对故事中理想国持有不同态度,对这个世界里,天道意志感悟也各不相同。
天气并非日日晴朗,今天没有朝阳。厚重铅云下,星星点点碎雪飘飞。
程千仞怔怔听着。
“你若修得真仙,试图破碎虚空,或许就要突破这层灵气屏障,但不行,它与魔息相斥,使肉身无法穿行。如果舍下这具法身……”
波旬没再说下去。程千仞敏锐地想到某些非同寻常事。
灵气与魔息相斥,这是常识。比如顾雪绛体内两者兼有,便使其苦不堪言。但支撑这个世界基石,头顶保护这个世界屏障,是天地间无处不在灵气,不是魔息。修行者吸收灵气修行,死后体内灵气重回天地,完成个循环。魔族死后,难道魔息没有重回天地?它们去哪里?
他看着波旬面容,想起魔族对魔王极端信仰,大军在白雪关祈祷仪式。第次感受到雪域寒冷,遍体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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