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你看天边那朵彩云,像不像你从前那匹赤练马?你很久没骑马吧。”
“是。”顾雪绛怔然,心道她这些年在军中独当面,性情愈发沉稳宽和,居然没生气。
“记得你画工很好,不如把它画下来?罢,画画太
程千仞回来,目光掠过她无鞘斩金刀,神色淡淡。
“从前劝过温乐,说你心思不在宜室宜家。你也是,送什不行,送刀鞘算什说法?”
温乐去年旁敲侧击打听徐冉事。
程千仞玩笑般随意道:“徐冉看美人如赏花,各花各美,你要她舍下花花世界,怕是不成。这般性情,可为知己好友,不可为良配。”
句话点到为止,温乐七窍玲珑,明白他意思,便再未提起。
热腾腾烧鸡鲜嫩入味,三人声不吭地抢食,口气吃下大半。顾雪绛才想起什:“这次没见傅克己和邱北。”
程千仞:“邱北闭关,至于老傅,他近半年陷入剑道瓶颈,独来独往,不怎和人打交道。他剑道独无二,只有靠他自己感应天地气机。”
徐冉鼓着腮帮子,含混地问:“那他每天干嘛?”
“听松、赏花、观月……看剑。”
“有什好看。”顾雪绛三句不离暗炫,随口胡说八道:“他看这些年,指望养出貌美剑灵,嫁给他做道侣?”
程千仞预料徐冉明天到,她却来早,正赶上晚饭。
双刀金铠甲红披风,风尘仆仆威风八面,又裹挟肃杀冷意,像东境,bao风雪,在仙气飘飘、云烟漫漫剑阁突兀极。
秋暝真人篱笆小院升起炊烟,徐冉翘着腿坐等吃饭,程千仞近日心情不错,决定露手。
剑阁双绝,本是烟山铸剑术、澹山剑阵,自从他继任山主,‘澹山烧鸡’异军突起,隐隐与剑阵齐名。弟子们称满山野鸡为‘秋暝真人伟大遗产、大自然神秘馈赠’。
秋虫在草间鸣叫,晚霞余晖拉长篱笆影子,远处传来沉沉钟声。
徐冉闷头喝鸡汤不吭声。
顾雪绛脸不认同:“们都到这把年纪,你也该懂事。须知‘妾美不如妻贤,财多不如境顺’,你看看,如今文不名,除去林渡之,别无长物,日子却比醉梦淮金湖快活许多。”
徐冉茫然地想,你到底放什狗屁厥词,什叫‘这把年纪’,温乐又哪里贤良?
程千仞冷声道:“明劝暗炫,丧心病狂!”
徐冉也回过神,半晌幽幽叹口气,指着西天晚霞道:
“你可以侮辱他,但不能侮辱他剑道。”程千仞无奈道,“千万别让老傅听见,不然‘合籍典礼遭逢惨变,旧友反目血洒剑阁’故事流传人间,面子往哪放?不止要脸,你做魔王,也是有身份人……”
雾里听松涛,云中听棋声,都是人间雅事。
只剩下他们三个大俗人,对坐吃鸡,满嘴油光。
烧鸡下肚意犹未尽,程千仞去后厨端鸡汤。
徐冉看着他背影感叹:“手艺没退步,还是熟悉味道。你们个两个都成家立业,谁能想到,个娶弟弟,个娶兄弟。命运啊。”
徐冉握着筷子跃跃欲试:“就们三个吃?林鹿呢?”
顾雪绛道:“在西亭弈棋。”
程千仞想起些学院旧事:“何方神仙还能跟他下棋?”
“你准道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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