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轩怔,随即气也不喘答,
“很好,身康体健精神足,马场能不喘气骑十圈,射箭还和二十年前样准。每天要吃四大碗南洲玉粟,夜食与糕点更是从没断过,多谢先生惦念。”
小童听得仔细,听完也没再问,对他们三人行礼,身影凭空消失在港口。
殷璧越觉得很奇怪,先生问奇怪,话唠答也奇怪。
能劳先生问句,段崇轩爹必定不是普通人。这点他早就猜想过,甚至连话唠是剑圣私生子这种大逆不道脑洞都开过。
殷璧越看着雪浪宣上端正台阁体,熟悉红色印章印泥微凸。
好似无论世间哪里,都在先生掌握之中。
这就是亚圣神通?
这种认知让殷璧越感到不安。
难道世上其他五位亚圣,每个都像先生样无所不知?
正是几月前殷璧越入学府时引路童子。
小童也看见他们,露出欣喜笑意,路小跑过来。
对殷璧越笑道,“先生说果然没错,师兄当真在这里。”
洛明川没见过童子,神色微惊。但随即猜到‘先生’身份。
小童从袖里拿出三张被叠四四方方薄纸,“先生说,三位过海恐有不便,遣来为三位师兄送柬。”
解释起来。洛明川仍是拱手道谢,才纵身下船向他们走过来。
殷璧越心下诧异,往常不管是哪种船队,都很乐意搭载修行者。虽说装备精良海船配有威力巨大火炮,但修者出手更为灵活,在遇到海兽或海盗时,也会多份助力。
况且洛明川带着沧涯山玉牌,按理说应极受欢迎才是。
很快他就明白,洛明川无奈道,“船家说近几日浮空海上突发小范围海兽潮,四天前出发船直到昨日才传回残缺讯息,恐怕是凶多吉少,近十天都不再行船。”
段崇轩望着海面,神色不变,似乎并不担心。
但若不凡,为何连吃几碗饭都要提上句?
除非,先生问意思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二十年前……你多大?还记得……”
还记得当年令尊射箭英姿?
段崇轩理所应当道,“自然都是编!三年连封信都没有,谁知道他好不好。”
段崇轩问道,“这柬会通向哪里?”
“先生说是叶城城北外。”
殷璧越暗暗点头。
叶城城北外是片人迹罕至荒山,没有危险又不会引人注意。离重明山也很近。
小童正准备行礼告辞,却像突然想起什似,转向段崇轩,“先生还问,令尊可好?”
说罢递到他们三人手中。
洛明川双手接过,“劳烦替等谢过先生。”
长者赐,不可辞。
何况是掌院先生所赐。
“乘风破浪,登山折花。特以此柬,以壮行色。行不宜迟,迟则生变。掌院先生敬上。”
殷璧越暗惊,按照往年浮空海上海兽潮规律,应该是八月下旬,如今不过五月,实在是违反常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在岘港边峵城住下,等十天之后发船。或者就此改道,折返回去,穿过最西边与南大陆相接雪原。
很显然,前者更明智些。
但是殷璧越突然发现,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白色灯塔下站着位红袄小童,神色懵懂,双垂髫髻上缠着红色绸带在海风中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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