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越来越亮。仿佛要把重重雨幕烧穿。
“真是巧啊,打到这个节骨眼上,来场雨,钟师兄风雨剑足以借势!”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办法?!”
几乎每个人都这想,这场雨,是天意。
只有包括洛明川在内,极少数几个人,看见阴云后隐隐透出无上道法。
‘星环紫极’之后,两人又各出十余剑。这战,已从清晨到黄昏。
对战双方真元、神识、精神意志都濒临极限。
殷璧越因为剑道与境界差距,依然赢不过钟山。但也没有输。
因此当这场雨落下时候,两人都再无余力顾及。
不过片刻,殷璧越厚重道袍已浸满雨水,变得更加沉重。就如他沉重鼻息,还有已不堪重负心肺与经脉。
他也在看着这战。
纵然万里之外,他连两人剑锋上光辉都看清二楚。
他看不高兴,于是微微蹙眉,袖袍轻拂。
万里之外重明山,洛明川突然变脸色,不可置信向天上看去。
濂涧宗长老与叶城供奉俱是脸色煞白,皆举目望天。
不止是南陆,全天下都关注着这战。
在叶城修行者,紧张万分遥遥观望战局,没能去叶城人,翘首以盼,等着宗门同族传来消息。
但总有人不用等。
横断山终年积雪不化。
最高峰顶雾凇沆砀,冰挂如林。严寒至极,以至于小乘境修行者都不能久站。
倚湖剑当头斩下!
无边无际光泽,从剑身上流泻而出,如澄澄湖水反射粼粼波光。
此时已近申时,日光渐暗,远不如正午明亮,但是这剑光辉太盛,仿佛令天光都明亮几分。
如果说钟山剑是凄苦风雨,那殷璧越这剑,就如朝阳跃云,金光喷薄!
是‘不惧乌云千尺浪’自信与骄傲。
半步大乘以上者
道袍上凝固血迹在雨中晕开,乍看上去,左半个身子都如同泡在血水中。
风雨凄凄,溅起水雾迷茫,让他想起闭关破障时那场雨。
也是这般萧瑟如秋,杀意如芒。
钟山泼墨山水袍上,同样混着血水与雨水。
水流顺着他眉峰流淌下来,又淅淅沥沥淌过剑尖,滴在擂台上。水花盛开。
城主府里,叶之秋提剑登上最高露台。神情是从未有过凝重。
浓云翻涌,从西向南,万里转瞬即至。足以遮蔽重明山方天空,使太阳便黯淡无光。
似乎只是眨眼,没有雷鸣,没有闪电,磅礴大雨就狠狠打下来!
打看台下弟子猝不及防,慌忙支起真元屏障,“怎突然下起雨?”
豆大雨点,铺天盖地。
此时山巅站着位老者,袖袍盈满山风,宽额长须,神色漠然。眼里似有慑人精光。
他身形不高,但站在此地,就像超脱于世间众生。
莫名生出万山俱俯首宏大气势。
理所应当。如何不超脱?如何不俯首?
如果剑圣不在,天下哪有比他更高山?
沧涯剑法总诀,‘旭日东升’。
很多沧涯山弟子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这样声势浩大,真是旭日东升?
钟山轻盈落地,举剑于顶。剑屏再起,其上微光点点,如星河散漫,横接迎头而下剑锋。
露湛朝阳,星环紫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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