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声音有些缥缈,“老四啊,等你以后收徒弟,带人驾云,记得要挡风啊。”
殷璧越怔,乘奔御风至少也得亚圣以上,现在自己还差远。但师父好像很肯定。
喝场酒,见过三师兄与师父插科打诨,高山仰止剑圣亲近多,他也没原先几分拘束。
于是他点头,“这还早,等有徒弟,师父就是太师父……风怎挡,掐诀?”
剑圣摇头,“也不用,到那时候,你心念动,想没风就没风。”
剑圣脚步微微顿,背对着他挥挥手,姿势潇洒至极。
老板娘走过来,什也没说,放坛酒在他桌上。
小巷里,有姑娘三三两两聚在滴水檐下,轻薄浣碧纱被打湿,低低笑。有人将鲜花搬回二楼露台,顺手点上红穗金彩花灯,远望去片红光漫漫。
有人走进巷里,熟门熟路拐进某个小楼。狭长巷子愈发显得逼仄。
殷璧越与剑圣逆人流而行。走出来见空荡长街,落叶梧桐,尽染萧索,就像另个世界。
他斜撑着头,晕沉沉看师父和三师兄碰碗拍桌,聊得兴起,却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
然后他睡过去。
这觉睡很沉,醒来时雨已停,天色也暗下来。桌上不知何时多盏青灯。
酒香混着潮湿寒风扑面,殷璧越只觉神清气爽,比打坐入定夜更舒畅。
是种心境舒畅。
略阳城整个秋季,总是伴着淅淅沥沥连绵雨水。
秋雨打,花巷里少往来摇曳裙摆,再绮丽荼蘼花色,也显出几分冷清。
雨幕顺着屋檐连成珠串落下,随微寒西风漂进来。
屋外是凄风冷雨,屋里是暖酒昏灯。
殷璧越酒量般,远比不上另外两人。喝到现在已染几分醉意。
殷璧越觉得自己真是找虐。战五渣确实理解不大神境界。
剑圣像是想起来什好笑事,“老夫第次带君煜,没挡风,自己当然不冷,结果直接冻僵你大师兄。”
殷璧越想到冷肃如冰雪大师兄真冰雪。明明听着很惨事,不知道为什,也像剑圣样笑起来,“师父别幌,以大师兄境界,还能怕冷?”
“不信啊
剑圣看眼半暗天色,自语道,“还得办件事……”
殷璧越还未听清,忽觉脚下空,就知道师父又带他飞。
大风呼啸只在瞬,耳边就静下来。
明月在云上露出边角,仿佛触手可及。
殷璧越站在云端,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剑圣起身关上窗户。
喝完最后碗酒,对自家三徒弟道,“老夫走。别送。”
殷璧越和燕行告别,起身跟上。
在他们踏出推门而出瞬间,燕行喊声,“师父……”
声音不高,出口便淹没在大堂喧嚣里。
只听师父骂三师兄道,“你那是活该!宋家小子见过,正经人家好出身,你败坏人家名声,别说是教出来……”
燕行嚼着醋泡花生,含混连连点头,“是是是,活该……”
殷璧越笑起来,他想说三师兄啊你不用再躲,五师弟已和宋少门主商量好,下次见你不拔剑,给你个解释机会。
他张张口,突然脑袋沉,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
想不到这入口清冽浮生欢,后劲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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