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来时
样，清风明月，殷璧越与师父乘风而行。
“师父办完事
？”
“还没有。”
“那
们现在去哪里？”
“去中陆。”
但剑圣没有拔剑。
狂风和沙石也吹不到他身前。他从广袖下抬起手，遥遥指。
就像顺手而为。
上刻还在酒暖花深
春袖楼里喝酒，这刻就能站在万山之巅横断山上出手。
因为对于卫惊风来说，这两件事没有难易之别。
但剑圣回来，谁还会记得世上第二高山峰是哪座？
余世目光微寒。
卫惊风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身后徒弟，
“你看，就是这个老匹夫，老夫不在时候没少使手段。你现在打不过他，为师先替你出口气，等你以后出息，再自己把场子找回来。”
剑圣语气太平常，就像商量晚上吃什。殷璧越听得怔住。
哪个阵法能困他？
山巅不止有他们两人。还有位老者，站在嶙峋山岩上。
风满袖袍，仿若摇摇欲坠。却渊渟岳峙，气象恢宏。
余世回过头来。
看见神情漠然卫惊风。
声。
横断山上有抱朴宗。
抱朴宗有座护山大阵。
虽不是兴善寺那般，从百万年传承至今，但它与山势灵脉和为体，开启时由四位大乘境长老压阵，亚圣主阵，更可借横断山天然之力。
殷璧越不知道师父为什来这里，但心中隐隐猜到几分。
殷璧越想，这真是他人生中最剧情宏大，跌宕起伏个晚上。
说不定能把天下大人物都见个遍。
只是前者快乐些，后者有些令人不耐。
巨剑虚影碎裂。明月破阴云而出。
余世从山巅跌落。
万仞绝壁，深不可见底。
剑圣转过身，“走。”
余世面色更冷，他袖袍被狂风灌满，高高鼓起。
阵法光华大盛，如天上明月落在横断山间，而在九天之上，浓云翻涌，云中透出恢宏威压。
阴影愈来愈大，殷璧越才看清那是个剑形状。
巨大剑影笼罩整座横断山。
那是余世八卦剑。
他年轻时候常想，自己不该与卫惊风活在同个时代。
如果剑圣不在世间，他便是最高山。
他站在横断山上，万里山河都在脚下。
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看到浮空海上波澜，南边青麓山上竹楼，东陆光也照不进去深渊，北皇城连绵片金色屋顶。
这些都不如他高。
他现在想看师父会如何破阵，而且是威势催使到全盛时期阵法。那定然是地崩山摧，风云变色。
然后剑圣带他下去。
什事也没有发生。他们站在山巅，就像站在自家后院。
殷璧越愕然，又觉得仿佛理应如此。
圣人就该这样，要来便来，要去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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