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他
护体真元震偏剑锋，才没有被贯穿心脉，而是刺进
肩胛骨。
他没有想到，周远道分明是将死之人，竟还能出剑。
这
个突变，掌院石印没有继续碎裂，凌空翻转，反将余世逼连退三步。
周远道最后看见画面，是稚气犹在程天羽，拿着飞羽剑向他跑来。
就像看到年轻时自己。
喊师父是程天羽，他眼就看见血海中，浑身是血师父。
如平湖击石，寂灭如海剑气闪过，直取殷璧越面门。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殷璧越甚至来不及拔剑，死亡阴影就当头罩下。
掌院先生身影微虚，眨眼就挡在剑锋之前。又是方石印与之相击。
“轰！”
兵者不祥，书生不得已而用之。
掌院先生扶住周远道。
在以往，他战力不足与余世战。但今夜，余世消耗太多，无论是精神还是剑意，早已不在巅峰状态。
被卫惊风重伤后，余世在容濯帮助下重塑经脉，入魔道，看似空前强大，实则空中楼阁，根基不稳。这种虚浮强大，最经不起消耗。
他们都明白这个事实，所以没有人先出手。余世在思考与掌院结盟可能，要付出代价和收益，哪个更高。
破境而出。
刹那，血海逆流退潮，容濯坠入片黑暗中。就像天地开化之前，古老而纯粹黑暗。
是陨星渊底。
容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被对方拉入境中。
无穷无尽魔物涌出来，开始撕咬他血肉。他无痛无觉般，诡异生出几分兴奋，这就是天罗九转
？这就是魔尊转世？
他又想起宋棠和钟山。
想起自己这辈子见过天地，战过邪魔，教过徒弟，没什可遗憾。
“师父……”
周远道笑笑，他想说‘为师先走步，别挂念，以后事情就交给你们，办砸就等着剑鞘打手心吧’却已没力气。
张张口，只说出个‘好’字。
石印上出现龟裂纹路。
面对相差不远对手，速度与力量根本无法兼顾。
余世对殷璧越出手，目标却是掌院先生。他猜不错，掌院会救殷璧越。
下刻，他眼中笑意凝滞，因为有把剑从背后刺来。
快而轻盈，就像片飞羽。
掌院则是看着周远道，拿出颗丹药。周远道摇摇头。
蓦然打破沉默与僵持，是两声呼喊。
“师兄！”
“师父！”
喊师兄是殷璧越，山巅众人里，他最先看到脸色苍白洛明川。
石印在余世剑气中轰然碎裂，碎屑细如粉末，悬停于空不散。
余世蓦然察觉山巅有变，想要抽身而出，却身形凝滞瞬。
血海那边有人走来，峨冠博带，长衫落拓。
是掌院先生。
先生确实不会拿剑，他以读书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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