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此时已来到通天雪峰之下，却不向山道上攀爬，而是选择绕过雪峰，继续向雪原深处行进。
路上
巡逻队和岗哨也越发密集起来，为首者不止次上前交涉。
殷璧越直在计算。没有算魔修巡逻间隔，修为高低，用几剑能除去几人。反倒在估算雪原面积，雪峰高度，不同位置积雪厚度，诸如此类看似与战斗无关数据。
过
最后处盘查，队伍停下时，他已经把想算都算完，心里踏实许多。
此处不再是广袤雪原，有几条人为清扫出道路，举目可见不远处黑压压片房舍。
有修为高深三人上前接引，首尾十余人出队行礼。那三人打量几眼队中众人，目光毫不掩饰轻蔑。
陨星渊魔物等百万年，终于出来觅食
？
洛明川定定看眼为首魔修，“但他体内没有魔物。”
殷璧越虽未曾修行卜算之术，但在学习‘踏山河’身法时，强大计算能力已成为本能。如今大乘境界，已经可以初窥天机。
他沉静想着，体内没有魔物，却有魔物本能。不是寄生，应是建立某种联系。比如……契约。
缠绕在起千万缕丝线被找出线头，破茧抽丝般清晰起来。确像是契约。
肉不留滴。
雪原这种条件艰难却灵气充沛生存环境，蕴育出凶兽也有先天境界。殷璧越看出那只雪狐已相当于人类修行者炼气期，而那人生啖之后，周身魔息毫不掩饰激荡迸发出来。
为首者擦下嘴角，冷眼看着方才窃窃私语几人，“再啰嗦。就吃你。”
队伍首尾都响起干涩而愉悦笑声。零星夹杂着几句，“吃还能涨修为。”
队中人表情没有害怕惶恐，或许在他们看来，为生存所迫茹毛饮血，和为涨修为生啖活物没有不同。此刻反倒像是验证某种说法样，都放心下来。
当队伍路过绕过座废弃重檐宫殿时，殷璧越抬头看眼，直觉这座大殿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正要收回目光，乌木匾额上金漆斑驳‘长渊殿’三个字就蓦然闯入眼帘。
没能抓住心中闪而逝熟悉感，下意识
洛明川比他修为更高，看到也更多，“这种契约能借陨星渊里魔物力量。魔修吞噬血肉供养魔物，魔物将力量借给魔修。即使知道与虎谋皮，也很少有人能拒绝这种快速提升力量方法。”
“不同于北陆用来驯养异兽契约，魔物与魔修之间，还有容濯作为使契约生效媒介。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十万人之多，迅速收归十二宫。”
“或许还有些限制条件，比如同为契约者不能互相吞噬。不然东陆仍会是热衷内斗盘散沙。”
两人拼凑出个可怕推演结果。殷璧越觉得这应该极接近真相。
比起像剑圣样封印深渊，杀容濯反倒成为简单选择，也最能解如今局面燃眉之急。
路上再没人说话。队伍平静经过四座塔楼。
殷璧越蹙眉，传音问身边人，
“除天罗九转，哪种功法可以吸收活物血肉，不需炼化就能提升自身？”
“没有。迦兰瞳术也并非真正吞噬血肉，而是掠夺他人生命力。能做到像这样直接吸收，不是人，只能是魔物。”
答案让人心底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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